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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成身體越加彎下，更加的把臉埋在手心裡。
醫院的走廊裡靜悄悄的，就連走路的腳步聲也幾乎聽不見。偶爾有人路過，也都刻意壓低了聲音，就像是那些若有若無的目光，早已經穿透他弓著的背脊看到了一副隱約的悲劇。因此格外小心翼翼的，生怕驚動了什麼。
笑成閉了閉眼。
他以為他已經聽不到那些聲音。結果那些小聲的竊竊私語，飽含同情的嘆息，敏感躲閃的目光，卻像是針一樣，扎進他面板裡，鑽進他耳朵裡。
等到他不耐煩的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周圍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是那些聲音聰明的藏起來了，還是這些全部都是他的幻覺。
笑成緩緩埋下了頭。
突然，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狠狠的踩碎了所有的窸窸簌簌。
整個走道都變得清淨，乾脆起來。
&ldo;啪啪啪啪……&rdo;
然後，他耳邊響起微微有些喘的呼吸。
&ldo;笑成……&rdo;
笑成肩膀一僵。
隨即，一個溫暖的掌心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用力按了按，然後，那個手掌的主人給了他一個輕輕的擁抱。
溫暖有力，卻又體貼的一觸既收。
並沒有平日故意的接觸，而僅僅是真心實意的安撫。
然後，那個人坐在了他身邊。
一言不發，只是安靜的坐著。
他分明知道那個人是誰，卻一瞬間，心安不已。
第二天早上笑康醒了過來，護士叫笑成進去。他抬起頭，反應了幾秒才站起來。
衛邵歌跟著也站了起來，輕輕的打量著笑成。
笑成偏頭輕聲道，&ldo;你回去歇著吧。&rdo;
衛邵歌盯著他看了幾秒，同樣輕聲道，&ldo;我先去給你和叔叔買些早點，米粥還是麵條？&rdo;
笑成抹了把臉，撥出口氣，&ldo;米粥吧，謝謝了。&rdo;
衛邵歌沒說什麼，拍拍他肩膀就轉身去了。笑成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推門進去。
已經八點多，太陽早就升起來了，窗簾拉開著，滿地都是陽光。笑康正靠坐在床頭看報紙，手邊還放著幾本醫學雜誌。
笑成喊了聲&ldo;爸&rdo;。
笑康&ldo;嗯&rdo;了一聲，目光仍舊落在報紙上，過了片刻，就翻過一頁。
直到把整個版面瀏覽完，折起報紙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才抬頭看向笑成。
他表情先是嚴肅著，突然變得溫和起來，&ldo;昨晚上沒睡？&rdo;
&ldo;哎。&rdo;笑成應了聲。
笑康招招手讓他坐下，&ldo;楊伯伯給你說了什麼？&rdo;
笑成打量著笑康的神色，&ldo;他說確診是良性腫瘤，做手術切除就不要緊。&rdo;
笑康&ldo;唔&rdo;了一聲。
忽然問了句，&ldo;你都知道什麼了？&rdo;
笑成動作一頓，抬了抬頭。
&ldo;爸……&rdo;他遲疑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笑康自己就是做腫瘤研究的，怎麼會沒察覺自己身體的狀況。
笑成心裡一悶，舒了口氣，緩緩道，&ldo;楊伯伯雖然沒說，但他們討論的時候也沒避著我，我看到彩超和標誌物檢測，就全明白了。&rdo;
笑康有點訝異，&ldo;你還能看懂這個？&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