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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
夏悠悠只覺得,眼睛被屋裡明晃晃的蠟燭晃的眼睛疼,感覺床邊似乎有什麼動靜。
有人掀開了被子,正在查驗她膝蓋上的傷。
一睜眼,見是夏老太太披著衣裳坐在床邊,手上還端正個藥罐。看上去,憔悴中帶著幾分心疼。
“祖母”夏悠悠小聲呢喃了句,掙扎著打算從床上坐起來,卻被夏老太太按住。
“給你拿了些藥過來,原先那個就不要用了。”她說著,很順手的掀開膝蓋處的被子,開始輕緩的上藥。
老人家動作非常輕柔,夏悠悠感覺膝蓋處不僅不疼,甚至還有些酥癢,冰涼的藥膏塗上之後更像是敷了面膜般的舒爽。
面膜說到這個,她還真有點想家。
看著面前這個滿頭花白的老人,夏悠悠不禁眼淚汪汪。這大概是府上唯一讓她感到像家人、如長輩的存在。
“這藥,是蕭恆那孩子在來的路上給我的。他該是一早就聽說了府上的事,就火速去了寺裡找我,還特意準備了治療瘀傷的藥。”夏老太太仔細塗完一條腿,馬上又換成另外一邊,繼續道:“那是個粗中有細的孩子,今天的事你該謝謝人家。”
“知道了,祖母。”夏悠悠應了一句,對於蕭恆這個人,心裡卻愁的很。
這份愁緒,她雖一個字沒提,卻結結實實逃不過別身邊人的眼睛。
“今天的事,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忙完上藥的事,夏老太太重新坐端,一動不動盯著床上的人。似乎早已把人看透。
夏悠悠哪還敢有所隱瞞,她也犯不上對面前這位隱瞞,乾脆說了個痛快。
“今天的詩會,孫女確實冒失了。爹爹說的對,我就是想贏,但卻並不是為了在哥哥姐姐們面前出這個風頭。”她頓了頓:“因為早先姨娘說過,這次詩會,贏得人除了可以得到彩頭,還能讓爹答應一件事。孫女就是為這個才非贏不可的。”
早上摔了那麼一下也要忍痛過去,當然也是為了這個。
老太太沒吭聲,對這些話也並不意外。似乎一早就知道似的,只繼續盯著床上的小丫頭。
後者深呼了一大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我不想整天待在後院,看看花,背幾句詩,然後等到合適年齡再被嫁出去。沒幾天就是督察院的大考,我也想去試試,我想考督察院!”
只有進了督察院,才能接觸到最核心的卷宗,才能知道她娘過去是個怎樣的人,才能查出多年前潛藏的秘密。
那樣,躲在幕後想殺她的那個人,也自然就會浮出水面。
老太太遲疑了片刻,似是沒想到平日裡最乖巧忍耐的那個、也會有這般直抒胸意的時候。今日在回府的路上,聽聞這小丫頭坐了一首好詩,頗為大氣,絕非一個深閨小女兒能有的!
沒想到,是她小瞧了這丫頭。
夏悠悠並未注意到祖母臉上逐漸浮現的欣賞,說完這些,她便又慫著個腦袋,恢復到往日柔善可欺的模樣。
“你這副樣子,就算是進了督察院,還不得受人欺負。”老太太突然道,沒一會兒終於露出了笑意:“那樣也算是丟了我夏家的臉面,可是不行。”
這話在夏悠悠腦袋裡轉了好幾圈,她才真的覺出味來,臉上的欣喜溢於言表:“祖母的意思是,您同意我去?可是爹那邊”
“將軍那裡,我去說。”
深夜的這一次談話,算是給夏悠悠吃了顆定心丸。以至於祖母走後,她過了好久才睡著。第二天一早,根本沒等人來叫自己,就起床去督察院抽籤登冊,免得事情有變。
夏悠悠覺得自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還好這個年代沒有那些個女子不能為官、不能拋頭露面的繁瑣規定。否則她可不得要憋死在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