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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裡是美國，不是他的地盤，研究室重兵把守，他無法潛入進去。

林蘭醒過來的時候，醫室裡坐滿了人，其實這地方本來就不寬敞，一群戰鬥力爆表的男女將屋子填充的很實在。林蘭感覺渾身無力，包括睜眼睛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要消耗掉她的力氣，所以林蘭只是動了動眼皮，沒有馬上睜開。

臉上忽來一道暖意，林蘭這才緩緩睜開了眼，視線有些模糊，恍惚間似有熟悉身影就在眼前。

&ldo;阿姐？&rdo;林蘭情不自禁說了一句苗語，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難耐，她嚥了口唾沫，看清了眼前的人，&ldo;娜塔莎……&rdo;

娜塔莎的手放在她的臉盼，兌了一杯葡萄糖餵到林蘭嘴邊：&ldo;是我，你感覺怎麼樣？&rdo;

林蘭喝了一口潤了潤喉，並沒有立刻回應，她轉動眼珠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上半身臥在史蒂夫的懷裡，不禁掙紮了一下。

&ldo;別動，這樣可以確保你的體溫不至於下降得厲害。&rdo;史蒂夫一隻手按在林蘭肩上被包紮了好幾層的繃帶上，但這並不能阻止傷口往外湧出的血，史蒂夫手裡感受著這股濕冷的粘度，&ldo;你會沒事的。&rdo;

林蘭的體溫只有華氏六十度（攝氏16度左右），並且隨著血量的減少還在不停降低，他們不得不為她套上兩件厚衣服，同時將空調調至制熱模式。史蒂夫的體溫高於常人，且熱量可以持續不退，他希望能用自己的身體讓林蘭保持溫暖這樣也好，林蘭想，起碼感覺很暖和。

目光落在了她頭頂上方的輸血袋上，血袋裡的紅色液體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在它旁邊掛著已經空了的血袋，裡面殘留的血液貼服在塑膠壁上，林蘭這才慢慢注意到自己的手背扎著輸液用的針。

&ldo;誰的？&rdo;林蘭盯著血袋，虛弱的問。

託尼的唇色顯得有些蒼白，因為他平時都是健康的淡粉色，所以對比之下尤為明顯。他坐在離林蘭最近的位置，託尼想要站起來，但第一次用力起身的時候，感到頭重腳輕，只好又坐在原位，保持著一貫的輕佻語氣：&ldo;你身體裡現在留著我的血了小洛蘭，知道我給了你多少嗎，猜猜值多少錢？&rdo;

林蘭慘然一笑：&ldo;我想我是買不起。&rdo;

&ldo;你當然買不起，所以得用其他方式補償，等你痊癒之後。&rdo;

巴頓在一旁看著幾人毫無說服力的安慰之詞，不免感到一陣揪心，雖然這輩子他拿自己的身體換回過別人無數次的性命，可對於眼前這個快要奄奄一息的孩子，他認為有所虧欠。

&ldo;壞女巫，12點已經過了，我還活著，可以原諒我了嗎？&rdo;

&ldo;看你今後的表現了。&rdo;林蘭給巴頓喝的血裡的確參雜了些別的東西，她對他下了蠱，但不會是太糟糕的蠱。

&ldo;我很抱歉。&rdo;看得出，他是真心致歉，但巴頓沒辦法用別的理由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出更多辯解，所以只好道，&ldo;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把我的秘密說出來。&rdo;這恐怕是他做出的最風險的決定，以此表達自己對她的信任。

&ldo;我才沒你這麼壞。&rdo;林蘭看向史蒂夫，&ldo;我昏迷多久了？&rdo;

娜塔莎對巴頓做了個聊表歉意的表情，畢竟這事，她也有責任。

史蒂夫道：&ldo;三個小時。&rdo;

&ldo;他都招了嗎？&rdo;林蘭還是比較在意巴蒂斯特的部分。

&ldo;當然。&rdo;史蒂夫回道，&ldo;他什麼都招了，包括以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