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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
清晨時分,天邊剛剛亮起之際,佟穗被一陣往水缸裡倒水的聲音驚醒了。
她往身後看看,蕭縝果然不在。
下一刻,虛掩的門板外傳來蕭縝低低的詢問:“醒了?”
如果佟穗還在熟睡,根本察覺不了他這聲音。
佟穗應了一聲,伸手拉拉被角,兀自貪戀被窩裡的溫暖。
蕭縝繼續傾倒另一桶水,隨即放下水桶,推門而入。
佟穗抬頭,看見他衣衫整齊,頭頂黑色髮帶緊束,因為眉目凜然,便是一身布衣也當得起“一城之主”的名頭。
當然,她剛嫁進蕭家的時候蕭縝就長這樣,那時他只是個沒落老千戶的孫子,佟穗想的是這人氣勢太冷難以親近,沒瞧出他是否能出人頭地,現在他真的佔了城掌了兵,佟穗才將他的氣勢與城主聯絡到了一處。
“看什麼?”
蕭縝俯身撐在炕頭,一開口眼裡便多了溫和笑意,讓佟穗知道,此時他只是她的枕邊夫君。
佟穗瞅瞅暗著的窗外,彆扭道:“昨晚隨口說說的,你還真起大早提水去了啊?”
最近他可能比老爺子還忙還累,操心費神的,佟穗寧可他多睡一會兒。
蕭縝按了按她腦頂翹起來的一縷細發,道:“本來也該起了,再說為那樣的緣故去提水,我樂在其中。”
佟穗:“……那你繼續去提吧,倒滿為止。”
蕭縝:“嗯,對了,剛剛見到祖父了,跟他說了你也要去軍營的事。”
佟穗立即仰起頭,緊張地看著他:“祖父怎麼說?”
蕭縝指指自己的臉。
佟穗咬唇,不得不親了他一下,親完再將人推開。
蕭縝笑道:“祖父叫你打扮得精神點。”
佟穗滿眼茫然:“怎樣叫精神點?穿成新兵那樣?”
蕭縝:“女裝便可,大大方方去,好了,你起來梳洗吧,我繼續去提水。”
他一身輕鬆地走了,佟穗爬出被窩,先隨便套了一身舊衣,再對著衣櫃發起愁來。
出門做客都要穿體面些,更何況要跟著蕭縝去見幾千計程車兵,平時總是穿來做事的幾套舊衣肯定不行。
新衣佟穗也有兩套適合這個季節穿的,可蕭縝都沒特意穿新衣,她也不好過於張揚。
最後,佟穗挑了去年過年時舅母送她的一套冬裝。
舅母知道她喜歡往山裡跑,送好料子怕她捨不得穿收在櫃子裡當擺設,所以這套冬裝是百姓常穿的粗布料子,草青色的直袖短衫,配一條繡著細竹的素白馬面裙。白裙進山不合適,在村子裡穿就很顯秀氣水靈。
八成新,剛剛好。
蕭縝又拎著兩桶水回來了。
屋裡靜悄悄的,蕭縝往水缸裡倒了水,單手挑起門簾,看見佟穗背對著門坐在東邊的梳妝檯前,穿了一身她在蕭家還不曾穿過的衣裙。
佟穗的頭髮還散著,
正在猶豫該戴哪支簪子,透過銅鏡對上蕭縝的視線,她垂下睫毛,頓了頓,再朝他招招手。
她不招蕭縝也要進來的。
小小的梳妝檯前只有一張圓凳,蕭縝靠到這邊的炕沿前,視線在她身上過了一遍,再看向她擺在臺上的木匣。
金銀玉器她都藏著,木匣裡擺著幾支形狀不同的木簪,有的簪頭雕成了祥雲,有的雕成了花,都是鎮上能買到的便宜樣式,唯獨有一支木簪的簪頭墜了根細細的黃銅鏈,鏈下再掛著一顆水滴狀的白玉珠。
這簪子她隨他去鎮上時戴過,第一次進城時也戴過。
佟穗瞅瞅他束髮的黑色髮帶,問:“我是戴純木的簪子,還是戴這根墜珠子的?()”
村裡男人習慣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