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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落檸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安又離專注著給她塗藥的樣子,許是因為剛才她被疼得縮了一下,這次安又離塗藥的時候,嘴裡還輕輕的吹著風,緩解藥物帶來的刺痛感,看著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蘇落檸忽然覺得嗓子脹脹的,鼻頭一酸,眼睛蒙上一層水霧,有多久,不曾被人這般珍視的對待了,縱使李亦溪現在是她男朋友,可她從來沒有讓李亦溪看到過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這麼安靜美好的畫面,蘇落檸不忍打擾,她想偷偷的銘記這一幕,就當作是偷來了一次被溫柔對待吧。
安又離專注的沒有發現蘇落檸已經睡醒,他塗完藥後,拿出繃帶小心的繞好,結束的時候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他記得蘇落檸最注重這些小細節了,即使是受傷,她也要漂亮。
安又離將蘇落檸的手再小心謹慎的放回腿上,體貼的讓外套蓋住不著涼,做完系列動作後,安又離笑了笑,他抬起頭,原本以為看到的會是蘇落檸繼續熟睡的容顏,結果,和蘇落檸清亮的雙眸給撞了個正著。
兩人都是一愣,空氣再次陷入安靜。
&ldo;你醒了&rdo;,為緩解尷尬的氣氛,安又離率先開口,兩個人中總有一個人是先開口的那個。
蘇落檸輕聲的嗯了一下,她拿出外套下的手,看了看,看著安又離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誠懇的說了聲謝謝。
她的一聲謝謝,將兩人的關係推得很遠很遠,就像一對陌生人一樣,他一陣心涼,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用謝。
聽到這句不用謝的時候,蘇落檸也覺得心裡五味雜陳,安又離是何其細緻的人,將她眼裡的情緒完全看在了眼裡。
&ldo;剛才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受傷了?&rdo;蘇落檸不敢看安又離的臉,尤其是他的眼睛,她一直覺得,安又離的眼裡有大海和星辰,能夠將她完全看穿,她那一瞬的悸動,不想被他看到。
這回輪到安又離震驚了,他轉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蘇落檸,預期顫抖的問:&ldo;你說什麼?你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rdo;
蘇落檸看著安又離,雙眼很無辜,搖了搖頭,&ldo;不記得了,只感覺頭好痛,然後發生什麼我都不記得了。&rdo;
這句話就像一陣雷一樣,震得安又離完全說不出話來,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他雙手抱住蘇落檸的頭,看著蘇落檸的雙眼,再次確認的問了一遍,&ldo;你真的不記得了?&rdo;
蘇落檸搖搖頭,她垂下眼繆,就看見蘇落檸手臂上的兩排牙印,牙印很深,都發紫了,仔細看還能看到細細的血絲。
蘇落檸手指輕觸那個壓印,她已經猜到了,以前這樣的情況也發生過,這一次,被咬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安又離了,她看著發紫的壓印,胸口一陣脹疼,本想忍著不掉眼淚的,可最終還是決堤了。
&ldo;這個,是我咬的嗎?&rdo;蘇落檸蒙著水霧的雙眼,看向安又離,眼淚滑落下來,打到安又離的手上,一陣灼燙。
安又離見蘇落檸哭紅了雙眼,沒說話,將手抽回來,放下袖子蓋住,心想著還是不要讓她看見好了。
蘇落檸看著失去安又離溫度的雙手,再看看安又離那隻受傷的手臂,雖然傷口已經被袖子蓋住了,但她還是盯著看,彷彿能夠看穿一樣,彷彿多看幾眼就能減少她內心的內疚一樣。
&ldo;對不起。&rdo;
安又離看向蘇落檸,&ldo;你不用說對不起,我都說了不是你。&rdo;
蘇落檸不說話,磚頭安靜的看向窗外,她哪裡會信安又離這麼蹩腳的謊言,雖然她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種情況在幾年前是頻繁發生的,而且,自從回歸後,這樣的事情出現已經不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