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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賢惠大方,不指摘皇后一言半字,皇帝越覺得貴妃敬上禮下,越襯得皇后反而不那麼端莊了。

三方面迴圈往復,皇后總有一日要崩潰在自己的手裡。

太后那邊還要勸和,她總要想法讓太后同意了這樁婚事才是。

皇上給了明旨,便是要顧長歌做好這門差事,她必不能讓皇帝失望。

巧的是,今日文嘉公主恰好也過來瞧太后,顧長歌微微頷首二人相互行禮,太后滿目慈愛的看著文嘉敘敘一些先前的往事。

文嘉公主年近三十上下,早已不是成婚最適合的人選。倒是保養得宜,顯得不過是雙十年華的樣貌。

一雙眼睛神采奕奕,知道貴妃何許人也,不卑不亢亦不巴結奉承。

顧長歌坐在一旁聽她談吐,風度不亞於任何一位文人作家。

&ldo;本宮聽說文嘉公主擅長丹青,恰好本宮那有上好的徽墨,是前些日子皇上賞賜本宮的,好物送知音,還望公主不辜負了這墨便是。&rdo;

顧長歌笑吟吟看著文嘉公主。

文嘉公主目光柔和略微點頭:&ldo;那便多謝貴妃美意,倒是聽聞貴妃也喜愛書法,有時間定上門討教一二,還望貴妃不要嫌棄。&rdo;

顧長歌大喜:&ldo;怎會,素聞公主才思敏捷,一手字寫得大氣渾圓,一直想要討教,公主莫要嫌棄本宮的字不好才是。&rdo;

文嘉公主笑起來,介面道:&ldo;那擇日不如撞日吧,晚些時候本宮與貴妃一同去了。&rdo;

太后十分喜歡她們相互敬重的樣子,不覺也眉開眼笑:&ldo;急什麼,今日入宮也不多陪陪哀家。&rdo;

文嘉公主柔聲道:&ldo;兒臣怕時間久了,想做的事情沒有做完便要離開。&rdo;

太后臉色一僵,沉聲道:&ldo;哀家不會讓你去的。&rdo;

顧長歌小心翼翼端起茶盞,仿若沒有聽見二人說話一般,用茶蓋抹著茶葉浮沫,心思卻全在二人談話上。

&ldo;母后,兒臣心中一直有個宏願,並不甘於只做一個秀外慧中的公主,男兒自有抱負徵戰沙場為國爭光,兒臣也希望天下養育的公主有朝一日能回報天下。&rdo;

公主一席話,聽得顧長歌怔愣,繼而胸中無限感喟,有這樣的公主是何其榮耀的一件事情,不以自身榮耀為評判,萬民蒼生才是己任。

她手輕輕放下杯子,看著文嘉公主。

這樣一個看起來溫和易處的公主,胸懷裡是怎樣的大志。廣闊天際任鳥飛並非是一句笑談。

太后嘆了口氣,旁人說出這樣的話她定然生氣,可這話是自文嘉嘴裡親口說出的,她又能如何。只好說:&ldo;你不懂,這女子嫁人,縱使是天子之女,也逃不脫夫妻之間的那些事,你若在都城,有什麼事哀家也能為你打理一二,可斐國蠻荒,你若過去,哀家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你了。&rdo;

文嘉笑著寬慰她:&ldo;母后,兒臣心有所願,也希望母后能成全,反正許婚之後,斐國與東霆之間來往也需要半年方可,中間還有時間。&rdo;

等太后說話說的累了,顧長歌便伺候著太后休息,與文嘉公主一左一右並肩走在去景仁宮的路上。

文嘉公主說話做事極是妥帖,處處禮讓他人又不失公主威儀,顧長歌對她印象極好,超過了之前有過接觸的任何一位皇家女子。

便是在男子裡,文嘉公主也毫不遜色。

顧長歌吩咐人準備茶水,將寫好的宣旨鋪開,與文嘉公主說著寫字的事情,二人聊得親厚,好不生疏。

顧長歌又留了文嘉公主用晚膳,派人去告訴了太后,讓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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