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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這倆活兒,凌寒一手拎著酒罈子,另外一隻手胳肢窩兒裡夾著畫屍的木盒,晃晃悠悠和林婕詩還有何澹一起回到了自己在鬼街上的那間陰畫兒鋪。
畫靈屍的事兒,也在路上和他倆解釋清楚了。
反正就是胡攪蠻纏那一套,大概就是自己八字超硬再加上自己也多多少少有些本事,邪屍也好,靈屍也好,自己全然不懼。
以後也要他們不要擔心,自己完全可以應付得過來。
林婕詩自然是不信的。
何澹說不上信還是不信,但也並沒往深裡追問。
混江湖的,都有點兒自己的秘密。
很多是拿來保命的,人家不願意說,懂事兒的都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過到店門口的時候,何澹對凌寒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本事不小,但還是儘量要多加小心。”
“我朋友不多,你算一個。”
“但願意陪我喝酒,和我瘋鬧的,便只有你。”
“你若死了,我會很難過。”
何澹突然這麼正經地說話,讓凌寒有些不習慣,就連林婕詩也是停下腳步詫異地看了何澹一眼。
林婕詩入地宮的時候,只有八歲。
而何澹則幾乎從記事起就已經在地宮裡了。
地宮那種地方,死人比活人多。
所以這兩人都比較漠視生死,性子也都很冷漠。
自從遇到凌寒之後,兩人好像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欸……”
凌寒誇張地在胳膊上拍打了幾下,笑著說道,“你這說的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想喝酒就直說嘛!”
“走吧!今天掙錢了,請你倆下館子去。”
“做夢吧你!”何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然後衝凌寒飛起一腳笑罵道,“你那五兩銀子裡還有我一半兒的!”
“又想拿我的錢請我喝酒?”
“早看透你了!”
……
幾個人在打打鬧鬧的時候,天機樓中正在打座吐納的凌寒本人則緩緩睜開了眼睛。
凌寒本人和玄心各自有分工。
凌寒本人負責吐納煉炁,錘鍊識海空間,積蓄內力,玄心則主要修習煉體術,每天赤著上身練習體能,準備往近戰肉搏方向發展。
畢竟玄心是完美肉身,爆發力強,抗打耐草。
過程是枯燥且無聊的,但凌寒耐得住這個寂寞。
不管是穿斗篷的那個“神”,還是躲在暗處截胡了自己魂力的那個人,亦或是來自朝廷那些捉摸不定的窺視,都讓凌寒倍感壓力。
尤其自己還繫結了天下氣運,外面發生的事情都在影響著凌寒。
就比如,前些天蜀州連降暴雨,山洪爆發,災民流離失所,死傷無數,識海虛空之中那條金龍一聲悲鳴,凌寒也跟著喉頭一甜,吐出來一口血。
身體也變得萎靡不振,過了好些天才慢慢恢復過來。
再比如,北境戰事失利,兩萬大盛重甲被蠻族逼進大雪山之中,沒有糧草,沒有後援,活生生被凍成了冰疙瘩。
凌寒直接眼一翻,昏了過去。
幸好這種氣運的反噬只作用於凌寒本體,否則若是自己的那些馬甲一起暈倒的話,還真是麻煩的很!
……
類似的事情,這些天發生過多次。
今天分身畫完師卉的靈屍之後,凌寒覺得自己的魂力應該可以和天機永珍儀再溝通一下了。
為避免出現上次那樣的情況,這次凌寒提前做了準備,將要問的問題打了個腹稿。
天機永珍,芸芸眾生。
似男似女似老似少,天機永珍儀的化身“道”再次出現在了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