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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重逢後的朝夕相處了,想起他高考之後,很快,又要分開了,竹吟一頭扎進哥哥懷裡,拿毛絨絨的發頂蹭了蹭,仰臉小聲道,&ldo;哥,我到時候會想你的。&rdo;她頭歪著,抑制不住的打了個呵欠。
趙微樹是她唯一的哥哥,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如果說,在別人面前,她總像個小刺蝟,時刻提防著,要豎起一身的刺,在他面前,她就全然不用,只需要做自己就好,可以舒舒服服的翻出柔軟的小肚皮。
趙微樹唇角終於漾起一絲笑,扶正妹妹,&ldo;去睡吧。&rdo;
他回了房間。
抽屜半開著,他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裡面裝著一張信封,從北城寄來的加快件,薄薄一封,是一張手術單,北城人民醫院,時間是二十年前,10月7號,人流手術。
病人名字叫趙芸,北城是趙默成和韓芸的家鄉,當年,他們都畢業於北城附中,同班同學。
喬韻和趙默成的婚禮定在二十年前的九月。
小時候,趙默成工作忙,經常不在家,喬韻在家一人帶著他時,經常給他講故事,說起以前和趙默成戀愛的種種瑣事,滿臉甜蜜。
他說一定要讓他們母子倆過上好日子;他忙起事業來,有時候可以幾天幾夜不睡,就連他們婚後,還沒度蜜月,趙默成就又接到緊急工作,去外出差了整整一個月。
像是一塊拼圖,被拼接上了最後的一塊碎片,嚴絲縫合,一切都塵埃落地。
趙微樹沉默著看了那張手術單很久,最終,閉了閉眼,一用力,撕碎了,盒子重新沉默著回到了黑暗裡。
竹吟看似聰慧大方放得下,有時候,卻很偏執,鑽牛角尖,雖然從沒說過,她卻把自己父母的愛情地位看得很高。
同學,兩情相悅,彼此都只有過對方,深情又專一,趙默成和喬韻之間曾經的,短暫卻熱烈的愛情,一直是她嚮往,憧憬的物件。
小時候,趙默成忙工作,半夜回家,甚至都記得給妻子帶一束她喜歡的梔子花,就插在臥室床頭的花瓶裡,讓她一醒來,就能看到,在竹吟對母親模模糊糊的記憶裡,一直飄著梔子花清幽的香。
趙默成是愛喬韻的,竹吟預設這個事實,堅信了十六年,只不過是因為去喬韻早逝,韓芸才有機會插足。
他不想想像她知道了這件事後的模樣。
他想讓這種齷齪不堪的事情,都遠離她,一輩子都遠離。
既然吟吟已經接受並習慣如今的生活了,那就讓這樣,一直維持下去吧。
竹吟第二天去上學,早自習還打著呵欠。
果然,昨天晚上不該半夜起來的,沒睡飽,一天真的難熬。
她偷眼看了下身側。
越沂在看書,側臉冰冷,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垂著,清冷又疏離。
一上午了,他沒有往這邊看過一次,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甚至在上午最後兩節課時,他和後排一個男生換了座位,一直沒有回來。
竹吟心裡燃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憤憤。
&ldo;這個題我不會,可以給我講一下嗎?&rdo;她落落大方,拿書敲了敲那男生的手臂。
那個男生平時在班裡悶聲不響,成績卻還算得上優秀,受寵若驚,臉一下紅了,忙不迭應好,混了半節課,倆人好像就一下熟了起來,竹吟本來話多,和誰都說得起來。
竹吟又打了個呵欠,因為缺睡,腦子昏昏沉沉。
她回頭看了眼越沂,他坐在後排,背挺得筆直,薄唇抿著,下頜弧度緊緊繃著,卻依舊,一眼也沒看這邊。
因為想起了什麼初戀,所以一下就變成這個樣了?
看上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