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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雖然看不清楚臉,但也隱約能發現他們是三三兩兩,各自挨著自己的隊友或者熟悉的朋友們坐著。
甚至,還有人歪歪斜斜,坐著坐著打起了瞌睡。
精神最好的,便是一直在拉琴的少年奧運冠軍西多羅夫。
他不但邊拉琴邊滑,抽空還辨別一下地上那些黑影的性別。
也不管到底認不認識,長得合不合胃口,凡是他認為是女性的,便獻殷勤一般繞著滑,姿態悠揚地拉上一段。
那模樣又瀟灑又高傲,猶如求偶的漂亮雄天鵝。
簡冰才剛接過陳辭遞過來的墊子,便因為明顯的身高被西多羅夫判斷為女性。
&ldo;熊天鵝&rdo;大約是滑high了,繞著她轉了一圈不說,還炫技意味十足地拿手指在弦上按出好幾個漂亮的泛音。
看著抖完羽毛,優雅離開的少年冠軍背影,簡冰不由在心裡感慨:
戰鬥民族玩起浪漫來,普通人真是拍馬都追不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晚上要出遠門,但是明天一定會更的(餵!)……
第56章 夜聞星辰語(一)
學著其他人的模樣, 簡冰也放好墊子,挨著陳辭坐下來。
她留心觀察, 發現來的人也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多。
就是按節目單上看到的運動員名字吧, 按理也不只這麼多人。
在1800㎡的冰場上,這麼點人猶如落進夜空的小小星子。
簡冰探頭看了一會兒,悄聲問陳辭:&ldo;你們俱樂部的其他人呢?&rdo;
實在太黑了,唯一的光亮還是那些不甘寂寞的手機螢幕,照得湊近的人臉慘白兮兮的。
&ldo;你說曲瑤他們?&rdo;陳辭的聲音也輕輕的,&ldo;她愛睡懶覺,起不來, 申愷就更沒興趣了。&rdo;
我也想睡懶覺啊!
我也沒興趣來挨凍啊!
簡冰在心裡抱怨, 忍不住又問:&ldo;那這麼多人大晚上不睡,到底來幹嘛?&rdo;
陳辭指指頭頂, &ldo;一會兒你就知道了。&rdo;
簡冰仰起頭, 循著他手指的指向,看向黑洞一般的冰場頂部。
‐‐她還是第一次留意到貝拉冰場的頂部, 大約是營造星空下滑行起舞的效果, 屋頂原有的覆膜材料被撤掉了, 露出了透明的屋頂。
當然,在深夜看來,透明不透明,無非也就是多了那幾個遙遠而並不明亮的星星。
西多羅夫似乎有無窮的精力,拉完了《吉普賽之歌》,又改拉《友誼地久天長》, 哼哼唧唧地用蹩腳的英文吟唱。
簡冰留心聽了一會兒,才辨認出來,他唱的是《魂斷藍橋》裡的主題曲版本《auld lang syne》。
這歌傳唱度驚人,但在國內卻遠比不上中文版《友誼地久天長》。
於是,空遼的冰場上,一邊是國際友人和一部分電影發燒友吟唱過去的美好時光,一邊是中國運動員們中文應和的友誼地久天長。
一方吟唱愛情與別離,一方歌詠友情萬歲。
對比場內大部分三三兩兩玩手機聊天的運動員,和幾對明顯挨在一起歪膩的小情侶,也算是非常應景了。
簡冰跟著哼唱了兩句,驀然聽到了有些熟悉的粗糲嗓音。
她循聲看去,終於在東北角看到了裹著外套,搖頭晃腦的過敏青年章雨天。
他和單言坐在一起,前者跟著唱歌,後者埋頭打遊戲,音效聲隔那麼遠都能隱約聽到。
這兩人白天互相損的厲害,私下交情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