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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面對念忍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才會多幾分生動。
或許因為他們是兄妹,周瑤並不十分清楚他和念忍的關係,只是大家都這麼說。
可當她向沈慳離求證時,他卻不回答,就像現在這樣。
別人同他說話好像都入不了他耳朵,常常徒留對方一人尷尬。
不過實驗室的人跟他待久了摸清楚他的脾性,倒是挺喜歡他這種性格的。
話少,總是默默做事情。
周瑤是佩服沈慳離的,甚至以他為榜樣。
她也有不想說話的時候,不想回答的問題,和不想理的人。
可礙於禮貌、或面子什麼的,少不了與人虛與委蛇。
沈慳離不一樣,他好像活在人際交往規則之外,那種自然而然遮蔽外界的孤桀氣質周瑤想學也學不來,除了專注實驗,他對無關的人事物都不屑一顧,不關心,不在乎。
在他眼裡,那些冰冷的實驗器材和資料,或許要比人來得更有溫情。
周瑤已經取來了鼠籠,是一個透明的盒子,上有把手,便於拿放,裡面還鋪著黃色的墊料,邊上蜷著只圓滾滾的老鼠,一動不動。
不是小白鼠,他們實驗室用的是小黑鼠,品種不同。
周瑤是研三的師姐,都快畢業了,還不敢給老鼠&ldo;處刑&rdo;,每次都是沈慳離代勞。
他們所在的這個實驗室共有兩個課題組:一組研究dna損傷修復;一組研究白血病。
念忍屬於前者,沈慳離和周瑤屬於後者。
簡單來講,兩個課題組本質上研究的都是腫瘤,也就是癌細胞。
正常的細胞在基因突變以後會變成癌細胞,而這種細胞一般會被自身的免疫系統殺死,這是健康的。那些由於其它原因造成的不可挽回的病變會導致癌細胞無法被自身的免疫殺死,從而積累變成腫瘤。
基因突變,可能因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等自身原因,還可能是外在因素,比如強烈的紫外線,一些特殊儀器的輻射。
這些都屬於他們要研究的範圍和方向。
dna損傷修復小組,主要做分子方面的研究,基本不會用到老鼠。
白血病涉及骨髓移植,實驗中經常需要用到老鼠,可以稱得上&ldo;相愛相殺的親密伴侶&rdo;。
先殺、再解剖,然後取骨髓、抽細胞。
實驗室旁邊有鼠房,十幾排架子,存放了上千隻老鼠。
周瑤第一次進去時,頭皮發麻,現在已經能面不改色了。
處死老鼠一般用脫臼分離法,就是使頭和頸椎分離。
除此之外,還有窒息法或打藥。
但脫臼法是最方便快捷的,其他的都比較浪費時間。
周瑤當初第一次殺老鼠的時候,手一直抖,拖了四次才死,實在罪過,一次的話就不會那麼疼了。那晚她夢見那隻老鼠死後成精來找她報仇,給她嚇得以後再也不敢親自動手,都是找同組的男生幫忙。
沈慳離用的也是脫臼處死法,但跟周瑤不同,他技巧熟練,動作利落,沒有讓那隻老鼠痛苦太久,一擊斃命。
不用周瑤多說,他順便直接解剖了。
全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老鼠被完整剖開,四爪伸張,露出臟器,血色的一灘肉。
即使這場面已經見過不少次了,周瑤還是有那麼點反胃,她剛吃過的早飯在胃裡湧動。
當初周瑤也吐槽過,太殘忍,老鼠也是生命啊。
實驗室有人安慰她:沒辦法,科研總得有犧牲,你不能拿人解剖吧,那就不光是殘忍了。
沈慳離沒安慰她,只說了一句話:做好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