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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經歷過生離死別，是的……我，永遠愛你。

永遠這兩個字很漫長也很沉重，沒有永遠生命的人似乎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但是我還是一定要說啊。

哪怕我的靈魂散盡，我的氣息再也沒能停留，此後世上的每一片海，每一朵雲都不再有我。

可是我還是愛你。

西澤僵直著身體維持著擁抱的姿態，哪怕他已經感受不到對方了。

&ldo;我也愛你……我也永遠愛你，唐恩。&rdo;

清澈的眼淚穿過少年的身體，濺開在乾淨整齊的潔白大理石上。

教堂的頂端也開始扭曲起來，色彩紛雜，慢慢扭曲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沒有吸力，只是緩慢地旋轉著。

裴言沉默地想，唐恩的願意已經完成了。

亞瑟深吸一口氣，拉過裴言。

&ldo;哎，寶貝兒……我們該走了。&rdo;

裴言回頭看了一眼依然還維持著擁抱姿態的西澤，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又不敢。

說什麼呢，西澤先生，這個世界已經要崩塌了，請您離開吧。

可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彷彿說出來，就褻瀆了什麼一樣。

他原以為……他原以為，這世界上不會有那麼乾淨的愛情。

可是的確是有的。

他們對彼此堅定執著，愛得沒有多麼曲折離盪，波瀾壯闊。

他們從沒對愛情做過多的詮釋，也沒有將愛情升華到多麼深奧的層次……可是依然，乾淨剔透到偉大。

&ldo;走吧……&rdo;

亞瑟拉起裴言緩緩地邁入那個黑色的漩渦裡。

裴言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猶豫漩渦扭曲的緣故，他隱隱似乎還是看見了一個金髮少年羞赧的笑容。

他輕輕笑了笑。

再見……唐恩。

【

第59章

彷彿永夜的長廊。

裴言怔怔地看著自己邁入的地方。

幽暗而空蕩蕩的長廊裡，沒有一個人的痕跡，滿是破敗的桌布，上面甚至已經有了黴斑，他回頭看了看，試著喊道：&ldo;……亞瑟？&rdo;

他的聲音迴蕩著，卻沒有一個人回應。

明明是兩個人一起進來的，亞瑟上一秒還在他的前面，他只是慢了一步，跨過那道巨大的漩渦，就來到了這裡。

然而長廊一眼就能望到底，亞瑟的身影卻並沒有出現。

他心裡一驚，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很快他又讓自己鎮定下來，大概是因為亞瑟始終身上帶著那種不容置喙的從容不迫和自信，所以讓人不自覺地開始依靠他，尤其是在這些完全超出他想像的地方。

長廊裡很黑，只有一盞破舊的電燈，閃爍了兩下，頑強地亮著。

這裡……他想著，他們之前是從那個幽深的海淵裡邁入埋骨之地的，埋骨之地又直接將她們送到了巨大的幻境裡。

那麼這裡……應該還是埋骨之地裡。

他慢慢循著長廊走過去，然而……他很快就停下了腳步。

長廊看上去幽長得彷彿沒有盡頭，可是裴言不過隨便一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