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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沒有一天能睡安穩吧。
坐在馬車裡的方解沉默了很久,一直到鋪子門口馬車停下來的時候他都沒有再問任何問題。因為他忽然明白,自己的每一次求知,都是在大犬他們本就還在疼著的傷口上撒鹽。那傷口,叫做回憶。
世間強大的修行者,為什麼要做這樣不堪的事?威脅一群修為比他要低的多的無辜之人,就為了保護方解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
方解覺得自己有些可恥。
在臨下車的時候,方解感覺手上傳來一陣溫暖。他抬起頭,發現沉傾扇握著他的手微笑著看著他:「別內疚……你難道忘了,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殺了你。若不是我害怕自己逃不開那個男人的追殺,你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方解苦笑:「這安慰不怎麼好。」
「但是實話。」
沉傾扇理了理額前垂下來的髮絲:「剛才你問我,是不是為了逃開所謂的命運我才不停的逼著自己修行,我說對。但還有一個理由……我曾經想過,當我可以達到戰勝那個男人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先肆無忌憚的殺了你,想怎麼殺就怎麼殺。」
這話讓方解打了個寒顫,想怎麼殺就怎麼殺這八個字足夠讓人心裡發緊了。
「什麼時候,你不想殺我了?」
方解問。
沉傾扇輕聲說道:「分別三年之後再見你的時候,十五年之期已經過去,我確定你沒有自己覺醒,你對自己的來歷一無所知。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哈哈……原來小方解和我們一樣,都是一條可憐蟲。」
方解嗯了一聲,自嘲地笑道:「你對可憐蟲向來沒有憐憫,但也沒興趣去殺。」
沉傾扇沒否認,而是拉著方解的手準備下車:「雖然我們還是我們,你也還是你……但這裡是長安。」
「長安又能怎麼樣?」
方解微微嘆息:「你們說的那個男人,修為肯定要在那個佛宗叫做智慧的老僧之上。連他都能輕易進入長安,然後在諸多九品高手的圍攻下安然離去。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長安城並不是如最初想像般安全。」
「環境的安全從來都是被動且不是一成不變的。」
沉傾扇下了車,手依然握著方解的手:「最大的安全,這是來自自身的強大。這是我這些年來唯一想通的一件事,免費送給你。」
方解笑了笑,下車的時候看了一眼大犬和麒麟。這一高一矮,一魁梧一枯瘦的兩個男人看著自己傻笑,眸子裡都那麼單純。
「走吧。」
沉傾扇看著方解的鋪子,微笑著說道:「咱們先去看看你僱的那些裁縫有沒有偷懶,然後再去紅袖招見識一下息大家的流花水袖。」
「沒人可以讓息大家在不願意的時候去跳舞。」
方解一邊走一邊說道:「或許……連息大娘都不行。」
就在方解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大犬忽然拉了方解一下,方解回頭的時候,發現沉傾扇已經背對著自己面向大街。她懷裡沒抱著劍,但不知道為什麼,方解分明感覺到了沉傾扇懷裡一柄鋒利之極的長劍呼之欲出。
在大街對面,一個身穿道袍的絕美女子淡淡地看著這邊。
「有殺念。」
大犬低低地說了三個字,慢慢的從懷裡掏出那雙鋼刺手套。方解搖了搖頭示意大犬他們不要輕動,他緩步走上前,看著大街對面那個女子認真地問道:「別來無恙?」
……
……
兩個人隔著一條大街,大街靠方解這邊是那對賣熱湯麵和小籠包的夫妻,他們兩個以為方解是在對自己說話,於是笑呵呵的回禮說小方爺好久不見了。在大街對面靠路邊,是一個買糖炒栗子的小販,他也以為方解是在朝自己打招呼,愣了一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