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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蔚然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倒是不放啊。」
侯文極道:「你這話說的有些摻雜個人感情了啊,不過也對,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師侄。」
「放就放了吧。」
他揉了揉眉頭說道:「因為西北的戰事,大學士牛慧倫向陛下進言,大年初一的時候,讓演武院的學生們披紅掛彩的遊行,激勵百姓士氣。這主意餿的很,但估摸著會有些效果,最起碼讓百姓們看看,演武院裡還這麼多可用的人才呢。」
羅蔚然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
「聽說……有西北的急報到了。」
他輕聲嘀咕了一句。
「是啊……」
侯文極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羅蔚然的肩膀道:「過了年,我就要赴西北了。京城裡的事都丟給你自己,你肩膀上的擔子會沉重不少。」
他看著杯子裡冒起來的熱氣,眼神裡沒有悲喜。
……
……
這是方解在大內侍衛處的密牢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鏡子,所以當他看到銅鏡裡那個人的時候嚇了老大一跳。
「這是我?」
他抬手撫摸著下頜上的鬍子,又轉了轉身看了看身後已經到了腰際的長髮。鏡子裡的身影有些陌生,和記憶中的自己差距很大。方解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歲月果然是把殺豬刀。」
在一旁笑看著他的卓布衣拿起剪刀遞給方解:「頭髮太長了,剪剪吧。」
方解沒去接,而是笑了笑道:「留著吧,看著還算順眼。倒是鬍子不能留著,不然對不起我花樣美男子的稱號啊。」
他拿起剃刀,蘸了些水開始對著銅鏡剃鬚。這是到了這個世界後方解第一次刮鬍子,所以動作有些生澀。拿捏不好角度力度,刮的有些辛苦。坐在一邊的丘餘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將剃刀接過來,一手捏著方解的下頜抬高,一手拿著刀子在他的腮邊輕輕刮過。
「這姿勢……」
方解扭頭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己,忍不住感慨道:「怎麼都像是我被調戲了。」
丘餘沒理會他的調侃,而是問:「想好了嗎?再次出現在演武院學生們面前,怎麼解釋失蹤了這大半年的時間。」
「解釋個屁啊。」
方解昂著下頜小心翼翼的說話,唯恐丘餘的刀子刮破了臉:「我是演武院的頭名啊,我跟他們解釋的著嗎?再說……你砸了桌子的那個老傢伙,他會想到怎麼去說的。」
「那個老傢伙就在這裡。」
門口一道聲音飄過來,嚇了方解一跳。
他回頭去看,隨即看到了羅蔚然和那個自己恨了好長一段日子的周院長。
「雖然你叫我老傢伙我有些生氣。」
周院長緩步走過來,看著方解說道:「但有一句話我很喜歡……你是演武院的頭名,失蹤個半年一年的需要跟他們解釋個屁?」
「你的意思是,把我關了這麼久的事,就像一個屁,想放出去就放出去?」
方解依然抬著下頜問,眼神挑釁。
周院長沒生氣,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後很認真地說道:「屁怎麼了?你能自由的把它放出去,你還能自由的把它收回來嗎?」
方解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好像有道理。」
周院長嗯了一聲道:「非常有道理。」
他將手裡的包裹丟在石床上,指了指說道:「一身新衣服。」
「一身新衣服就想讓我不計較?」
方解問。
「你還想怎麼樣?」
周院長問。
方解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最起碼還得在客勝居請我吃一頓,然後去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