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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蘇不畏垂首道:「確實見過奴婢。」
「他說了些什麼?」
皇帝問。
「吳陪勝說……此去西北,多半是一去不能復還了。他說他死了之後,應該是奴婢接任秉筆太監的職位。他告誡奴婢,絕不可對陛下有一點兒不敬。先皇在位的時候,秉筆太監的職責是為先皇分擔朝政。陛下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本本分分的太監。他告訴奴婢,做好一個太監本來應該去做的事,不要去觸碰不能觸碰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後嘆道:「他心中還是有怨氣。」
蘇不畏不語。
皇帝道:「他猜錯了。」
蘇不畏一怔,不知道皇帝說的猜錯了是什麼意思。
皇帝站起來,看著荷池裡那些美的不像話的花兒有些傷感地說道:「朕讓他去西北,不是想除掉他。朕知道削弱秉筆太監的職權,吳陪勝心裡肯定會不滿意,會憤怒。但朕知道他是個忠心的,所以從沒有想過殺了他。讓他去西北,只是想在大戰之前肅清軍中的腐敗之氣。是為了對蒙元開戰準備,查一查西北各道的駐軍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以為朕是因為他曾經抱怨過就想殺了他,他錯了。」
皇帝道:「朕甚至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歸宿,在江淮道為他置辦了一片大宅子,特意讓戶部撥了一筆銀子,購置田產和下人僕從。朕想著,等他從西北一回來,就放他出宮去頤養天年,他已經很老了……為先皇做了許多事,功不可沒,朕怎麼會殺他?」
皇帝的語氣有傷感,也有些怒意。
他生氣於,吳陪勝對自己的不瞭解。
「或許……吳陪勝說自己必死無疑,並不是覺著陛下要如何。」
蘇不畏的臉色不停的變幻,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他奉陛下旨意徹查西北軍方的貪墨腐敗案子,必然會觸及很多人的利益。他說自己有去無回,也許擔心的是他會查到什麼必然會讓他送命的事。」
「蘇不畏。」
皇帝回頭看了他一眼道:「難得你今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從來都不參與國事。哪怕是朕問你,你也會想辦法推辭。」
「奴婢不想讓陛下不高興,也不想讓陛下誤會了吳陪勝……他是個貪財的,也是個好權的,太監沾染了這兩點就已經必死無疑了。可他對陛下您足夠忠誠,即便有怨言也不會做出對陛下您不利的事。而且正因為奴婢瞭解他,所以才知道依著他那個性子,肯定會查的很深很細緻,他會找到許多見不得光的東西。」
皇帝微微怔住,然後眼睛裡閃過一絲凌厲。
「把侯文極找來……不,還是把羅蔚然找來吧。」
皇帝吩咐道:「讓他去查,吳陪勝到底是死在誰手裡的。」
……
……
吳陪勝是李孝宗殺的。
李孝宗在哪兒?
還在西北,但已經被革職。他身上已經沒有了那身大隋從五品牙將的戰袍,但他卻並沒有被下獄。似乎皇帝相信了兵部報上去的樊固戰事真相,只是辦了他一個瞞報的過失。當然,這種罪可大可小。若是說的嚴厲一些,那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這種事……定什麼罪就看陛下如何想了。
顯然,陛下還不想殺他。
所以他雖然從很高的位置上跌下來,但並沒有摔的一蹶不振。本來朝廷幾個大臣商議著,是想在處置上再加一條永不錄用。但後來報陛下批准的時候,陛下用硃筆將這一句話劃掉了。這是很明顯的一個訊號,所以朝廷裡有不少人都猜到,這個叫李孝宗的年輕人,肯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等到帝國要遠徵西北的戰事逐漸明朗,大家才明白皇帝當時為什麼沒有處死李孝宗。李孝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