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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一道點頭:「若是我沒估計錯,陛下讓你查怡親王是不是僅僅是想染指西北的軍權。若真僅僅是如此,陛下也無非是敲打敲打罷了。我這樣對你說,如果怡親王想讓現在西北的局勢亂一些,絕對不是難事。但他現在還守著大體上的規矩,陛下也不好動他……畢竟,太后還在,忠親王失蹤之後,怡親王就是太后膝前最小的兒子了。」
方解嘆道:「母親總是會對最小的兒子多幾分偏袒照顧。」
吳一道笑道:「便是這個道理,陛下至孝,所以有些事也沒辦法做。只要不是傷及國體的大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你已經去過怡親王府,自然見過那艘樓船。按照體制,那已經是可以參奏逾越的事兒了,換做一般重臣也夠得上滿門抄斬的罪過,可陛下還不是由著怡親王的性子去胡鬧?」
說到這裡的時候,方解忽然想起一件事:「怡親王府裡的管事秦六七說,怡親王在貨通天下行也有份子?」
吳一道嗯了一聲道:「這本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陛下知道。不但是怡親王,滿朝文武在我貨通天下行裡沒份子的倒是少數。」
「所以你並不怕他們?」
方解問。
吳一道笑了笑:「那些大人們想要抽股,隨時都可以。他們若是想整治貨通天下行,也有的是辦法。這不是我能拿捏他們的籌碼。」
方解想了想道:「也對,皇帝即便將貨通天下行收為官府所有,大人們的份子自然還在。有句話叫法不責眾,再說大隋也沒有官員不許經商的法律,陛下不可能一口氣把那麼多大人都打了板子。但想必他們也不太希望貨通天下行歸皇帝所有,畢竟那樣他們分到的紅利也就少了許多。」
「他們要整治的是我,不是貨通天下行。我死了,他們許多事都能隨之埋葬。相對這個來說,損失一點兒銀子對他們不算什麼。」
吳一道語氣平淡地說道:「正因為他們都在貨通天下行裡有份子,所以才會憤怒。他們會覺著我背叛了他們,沒有將陛下暗中用我往西北運兵的事告訴他們。也會因此而揣測,他們的秘密我有沒有告訴皇帝。」
吳一道站起來,走到方解的身邊:「別擔心,只要陛下不發話,那些人想要敲打我還真沒有太多的辦法。貨通天下行養著他們,手裡自然不是沒有什麼把柄。真惹惱了我,大不了一竿子捅翻一船人。」
聽到這句話,方解才真正的體會到吳一道的可怕。
一個商人,能做到威脅整個朝廷的地步,無疑是成功到了極致。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想必每日都不能真正的踏實下來吧。這次運兵西北的事暴露了貨通天下行的真正規模,也觸怒了那些大人們。可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帝。
「我還是那句話……」
吳一道仰望著天空,語氣平和地說道:「你才到長安城一年多些,長安城到底有多大,不是你眼睛看到的那麼一片……凡事別太自負,因為這裡你惹不起的人太多。但也別太畏縮,正因為你微不足道,大不了一走了之,只要你走得了的話。」
方解一怔,隨即笑了起來:「若我真能攪亂了一池春水,是不是該自豪驕傲?」
……
……
第二天一早,方解就帶著大犬他們離開了散金候府。大犬懷裡抱著那個裝地契木盒子,那是方解到了長安城之後擁有的第一份產業。方解並沒有開啟盒子看一看那張地契,因為他知道這其實還是不算自己的東西。
從散金候府到東二十三條不算很近,麒麟趕車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到。鋪子裡那些裁縫們一直在等著方解的訊息,可從年前等到年後方解就是不說那些衣服什麼時候拿出來賣。但好在方解是個靠譜的老闆,每個月的銀子都是照給不誤。最近方解讓他們收了幾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