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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雖然不大但清清楚楚的傳遍整個紅袖招,方解忍不住對這個小妮子刮目相看。顯然,她絕不似看起來那般柔弱。
不多時,二十幾個年輕人從紅袖招裡湧出來,看到丘餘的時候整齊的俯身施禮。
「你們現在立刻結伴返回演武院,不要分開,也不要回家,這話你們要當做軍令來聽,不得有違。」
「喏!」
這群已經在演武院裡訓練了大半年的學生們雖然都是富貴出身,但聽到軍令二字的時候便立刻變得肅然起來。
「先生,出了什麼事?」
有人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丘餘搖了搖頭:「你們先趕回院子裡,我回去自然會告訴你們。」
……
……
長安城太大了些,想要聯絡到所有學生們儘快返回院子顯然有些不切實際。方解和丘餘到了日落時候也不想再耽擱,隨即上了一輛穿城馬車返回演武院。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另外一個學生。
而這個人,就是方解唯一記住了名字的那個女學生。
馬麗蓮。
她帶著兩個丫環在大街閒逛的時候,恰是遇到方解和丘餘。丘餘便讓她同行,馬麗蓮讓那兩個丫鬟回去,跟著方解他們上了馬車。坐在丘餘身邊的馬麗蓮,不時偷看一眼坐在對面的方解,臉色微紅。
丘餘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的心思,所以忍不住笑了笑。這一笑,馬麗蓮臉色更加紅的奪目。說起來她算不得是個很美的女子,論長相也就勉強算作中上。但她老子歸德將軍是個實打實的粗人,生的面貌兇惡醜陋,能生出這樣一個女兒已經驕傲自豪的不得了。
馬麗蓮垂著頭不敢再看方解,有些侷促不安的盯著自己的腳尖。方解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而是思索著到底是誰敢專門針對演武院的學生下手。這在大隋,除非是與演武院有解不開的血海深仇,否則誰也不會做這等要被牽連滅族的事。
馬麗蓮發現方解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生出幾分失落。方解的目光一直落在馬車外面,所以馬麗蓮索性便抬起頭大膽的盯著他的側臉。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覺著迷人。
看到方解,她就忍不住想到那天在半月山上的事。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就是這個年輕男子驟然出現在自己身前。那一刻,她覺得半月山也不如方解的背影巍峨。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夢裡她都會因為那一場血腥而驚醒,而每每這個時候,方解的身影便會更加清晰起來。
每當方解這個名字出現她腦海里,所有夢裡帶來的恐懼都會煙消雲散。
第一個發現她與以往不同的便是她老子歸德將軍,他驚奇的發現大大咧咧男兒一般的閨女,回到家之後竟然變得沉靜淑女起來,沒在和府裡的兵丁比試武藝,而是坐在窗前安安靜靜的刺繡。
女兒竟然他孃的在刺繡!
這簡直嚇壞了歸德將軍,但這個五大三粗性子直爽的父親卻沒有聯想到女人性格上有極大的變化,往往和男人有關。
「多謝。」
猶豫了好久,馬麗蓮還是看著方解認真地說了一句。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怕打擾了沉思中的方解。
「什麼?」
方解將視線從馬車外面收回來,看著馬麗蓮問道。他的目光落在馬麗蓮臉上的時候,後者的臉不可抑制的再次浮起兩朵紅雲:「上次……在半月山,多謝你救我。」
她低低地說道。
方解笑了笑道:「你我是同窗,何必言謝?」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怔住。
「你叫馬麗蓮是吧。」
方解問,有些不禮貌。
「嗯。」
馬麗蓮微微頷首,不在意方解問的稍顯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