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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唳道人的幻縛,縛的是身體。
而這個布衣男人的手段,縛住的不僅僅是身體,甚至不僅僅是束縛。
一瞬間,塵涯額頭上的汗水就順著臉頰止不住的滑落下來,這汗水並不是因為他痛苦,而是因為恐懼。
他猛然間發現,自己在這個可惡的隋人面前似乎變得渾身赤裸了。這感覺不僅僅是身體上沒有衣衫的遮擋,甚至連心裡都沒有了遮擋。很多自己藏在最暗處的秘密,都暴露在那人看似平淡的目光下。
沒了衣服。
也就沒了尊嚴。
他穿著衣服卻覺得自己赤身裸體,他緊緊封閉住心門卻發現有一股力量用一種他難以阻擋的方式強行將心門撞開。而對於這種直接撕開封條去看秘密的手段,他竟然找不到辦法來阻擋。
「你……是誰?」
塵涯有些艱難轉動眼球看向卓布衣。
卓布衣沒回答,而是看著塵涯的眼睛,看的很認真,就好像塵涯的眼睛裡有什麼能吸引他的東西。專注,心無旁騖。
卓布衣越專注,塵涯越害怕。
他試圖用自己的毅力將內心中最深處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再次藏住,他急於在自己的心裡找一塊遮羞布。可他卻發現那股入侵進來的力量如同化作了一個耀目的太陽,掛在他心靈深處的天空上。將最隱秘的地方也全部照亮,沒有一點死角。太明亮,太耀眼,太可怕,什麼都藏不住的心還是心?
「怪不得。」
卓布衣看了一會兒微微皺眉,側頭看向鶴唳道人輕聲道:「此人居然在佛宗的地位不低,他是佛宗智慧天尊座下最得寵的弟子。法號塵涯,這名字竟然還是大雪山大輪明王親自為他取的。這人最拿手的修為是佛宗拈花指和無相功,這兩樣本事確實足以讓他自傲了。」
鶴唳道人點了點頭,走到卓布衣身邊說道:「卓先生的畫地為牢,貧道見識了。」
卓布衣微微搖頭道:「神官的天目才是決無止境的幻縛之術,我的畫地為牢已經到了極限,再修行也難以寸進,而您的天目到現在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不過是微乎其微。假以時日,我甚至想不到有什麼人見到幻縛的時候能有抵抗之力。」
「先生謬讚。」
鶴唳道人微笑著謙虛了一句,然後走到塵涯身前冷聲問道:「雖然你是智慧天尊的弟子,在別的地方或許能得到無上的尊榮,世人見你如見神明。但在大隋你不過是一條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罷了。貧道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說出那日救走你的人是誰,他現在又在何處?」
當卓布衣不再看著塵涯眼睛的時候,塵涯發現心裡那道太陽一般的光芒也消失不見了。這讓他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那種感覺就好像被玷汙的人終於等到了被玷汙的這個過程結束。雖然被玷汙已經成為事實難以更改,可總好過一直被玷汙下去。
「你想知道,我為何要說?」
塵涯回答。
鶴唳道人沒生氣,而是點了點頭說道:「我只是應該問問便問了問你,雖然明知道問不問你都不會說。」
「你們隋人都這麼無聊?」
「你管的著?」
鶴唳道人不講道理的問了一句,然後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放在塵涯的胸口上。那動作輕柔的就好像要替塵涯將胸口上的碎葉拂去,又或是要將他的衣衫整理平順。可鶴唳道人的手才放在塵涯的胸口上,那隻手周圍的空氣忽然劇烈的顫動起來。肉眼可見的一圈波紋向四周盪開,如同一團急速展開的風暴。
那隻手,就是風暴的中心。
斥!
……
……
在塵涯胸口爆開的斥力和第一次見識鶴唳道人修為時候那種斥力規模上相比小了許多,但正因為小,這股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