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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百姓們似乎都不相信,科舉真的能讓一個出身卑微的人變成顯貴。於是朕的祖父便決定豎立起來一個典範,讓百姓們看看,科舉取士不是在開玩笑,更不是在做戲。懷秋功就是那個幸運的人,如今已歷三朝,他依然還是那個典範。」
皇帝淡淡的笑了笑,語氣很輕但自信地說道:「朕的祖父可以豎立起來一個典範,朕當然也可以。只有讓百姓們都堅信朝廷是公平公正的,那麼大隋的基業就能千秋萬世。這樣的典範,時不時就要有一個,而不是隻出一個就算了……方解確實還很年輕,確實缺少閱歷根基,所以朕才會把他送進演武院而不是文淵閣舒華閣,朕擔心的也是……他早早的進入朝堂,早早的被人陰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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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似乎談性很高,喝了一口茶後對蘇不畏說道:「進入演武院,讓他多歷練,多學習,如果說長安城就是一個大熔爐,能讓所有不適應這個溫度的人被淘汰的話。那麼演武院就是這大熔爐裡的另一個熔爐,非但可以鍛鍊人,也能保護人。」
蘇不畏點頭,不敢插嘴。
皇帝道:「他還年少,朕雖然喜歡這個小傢伙,但還沒有到朕不惜一切代價提拔他的地步,如你之前所說,這個時候給他的榮耀太多,反而是害了他。朕要鍛鍊他,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之後,再讓他爬起來。等到二十年後,他在長安城裡就是下一個懷秋功。懷秋功已經活的夠老了,活不了二十年,在百姓們忘記他這個典範之前,朕立起來的典範將再次被百姓們津津樂道。」
「陛下遠謀,奴婢可想不到那麼久之後的事。奴婢只是覺著這少年確實討喜,所以該壓一壓還是壓一壓,太早爬起來,會摔得很疼。」
「哈哈。」
皇帝笑了笑,指著蘇不畏說道:「你若不是個閹人,能進門下中書。」
蘇不畏連忙垂首道:「奴婢只是胡亂揣摩著您的心思,怎能當得起陛下如此誇獎。」
「蘇不畏……」
皇帝沉吟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看人看事眼睛都毒,那朕問問你……羅蔚然和侯文極這兩個人,你如何看?怡親王……你又如何看?」
「奴婢……不敢有看法。」
蘇不畏嚇了一跳,連忙跪下來告饒:「陛下就饒了奴婢吧,太祖嚴令後宮不可干政,奴婢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妄自評論朝廷大員,更不敢評論親王殿下。」
「不必這麼小心謹慎。」
皇帝擺了擺手道:「就當是陪朕聊聊天解悶,這也算不得什麼干涉朝政,朕只是問問你對他們有什麼看法,但說無妨。」
「奴婢……」
蘇不畏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婢看來,羅指揮使和候鎮撫使對陛下都是忠心耿耿的,他們兩個就如同陛下的手,握著大內侍衛處和情衙這兩柄最鋒利的刀子,陛下想到哪兒,他們的刀子就指向哪兒……至於怡親王,奴婢實在不瞭解,不敢胡亂說話。」
「朕要聽的不是這種場面話。」
皇帝瞪了蘇不畏一眼問道:「朕問的更直接些,你覺得,羅蔚然和侯文極,誰對朕更加的忠誠?」
蘇不畏抬起頭看了皇帝一眼,又迅速的把頭低下去說道:「奴婢覺著,兩位大人對陛下是同樣的忠心……只是,或許是想的事情有些不同,所以看起來有些分別。不過,這和他們兩位對陛下的忠誠應該沒有關聯。」
「你呀!」
皇帝無奈的笑了笑道:「讓你說實話,你卻還是隻肯說場面話。朕也不問了,你連他們兩個都不敢評論,又怎麼敢說怡親王。」
蘇不畏想了想說道:「奴婢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陛下怎麼想,奴婢就怎麼想。就如同羅指揮使和候鎮撫使一樣,陛下的手指向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