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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了。
……
&ldo;我們是多麼微不足道啊,權力的更迭從我們身上碾過,在上面執掌風雲際會的人甚至不會感受到顛簸,我們是為了當做別人野心的墊腳石才來到世上的嗎?&rdo;
……
世間在她混亂的腦海里倒錯攪動,消失不見。但奇怪的是,昏倒之前出現在唐雲羨腦海的是蘇蘊和她說得最後一句話。
是夜,渾天監察院存錄星象異變:裕昌元年,十月初九,熒惑犯心,勢不可圜。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啦
希望大家多多支援
第2章
賞曇是帝京盛夏夜半最風靡的雅事。
有月的夜晚,月照朧曇是一美,而陰綿的將雨未雨的夜,在蓊鬱靜籟的花園裡點起燈火,淒迷的橙紅淺光照透淡薄的夜霧,輕籠曇花玉雕般剔透玲瓏的花瓣,又是另一種別樣的韻致。
眼下正是帝京八月,夏曇悄開鬱香最濃總在子時,只有這須臾風雅的夜闌人靜卻忽然被禁軍馬蹄踏亂,聖上遇刺的訊息與闖入的軍士一道傳遍了公卿世家與皇親貴胄的府邸。
自從太后孽黨覆滅七年以來,天下承平日久,經歷過當年血雨腥風的貴胄們也已經忘掉如履薄冰苟且偷安是種怎樣的日子,禁軍的到來觸動他們記憶深處的恐慌,慶王府後花園裡瀰漫不安的惶惑,慶王是當今聖上的堂弟,除了附庸風雅平日裡從不多問多談,如今已然嚇破了膽。
禁軍守住了花園所有的出口,黑色的甲冑像冰冷的鐵潮撲敗所有閒情雅緻,這是個不見星月的陰夜,慶王看著暗影裡黑潮似的禁軍心慌,忙讓人多點幾盞燈。花園裡昏暗迷濛,曇花將綻未綻,可眼下卻不是欣賞的時候。
王府管事戰戰兢兢催促為賞曇雅集特意僱來布燈陣的裱糊匠,&ldo;再多掛幾盞!&rdo;
裱糊匠是個年輕人,話極少,沉默著連點了十幾盞燈掛上樹梢。她入夜才來,管家並未仔細分辨,如今她舉高的燈正正好好照亮臉龐,管事才發現原來是個貌美的少女。
曇花美在無情冷淡,少女與曇花的清冷寂然無異,暈染的淡金燭光照亮她無甚表情卻清麗絕倫的臉龐,她的眉目在暖光下卻也是疏離的孤清。
一旁目不斜視的守門禁軍竟也偷偷多看了她幾眼。
唐雲羨攏起掉落的袖管,再在樹梢上掛了最後一盞燈,跳下木梯,&ldo;好了。&rdo;
管事掏出指甲蓋大小的碎銀放在她的掌心,&ldo;眼下你出不去的,一會兒再走,不用害怕。&rdo;說完他看了眼這姑娘的神色,清冷一片哪有懼意,也覺得自己是多嘴。
花園比方才亮了許多,慶王借著新點燃燈籠的亮光走進帶頭的禁軍,低聲道:&ldo;聖上龍體如何?可有受傷?&rdo;
帶頭的禁軍是個年輕牙尉,語氣冷硬,&ldo;恕末將不能多言,奉命辦事,早朝前諸位請勿走動,由我護送至殿前。&rdo;
唐雲羨抱臂斜靠著樹幹,纖細的身姿鬆弛卻不散漫,她泠然的目光逡巡欣賞著迷濛曖昧夜裡突然的驚變,柔暖的燈燭被禁軍森冷的甲冑映得寒光湛湛。
見禁軍牙尉態度冷硬不侵,慶王臉上難免有些訕訕的,又不敢在這時招惹禁軍頭目,於是輕咳一聲,笑了笑,&ldo;阿玳,牙尉斟杯茶,他軍務在身不能飲酒。&rdo;
&ldo;是,王爺。&rdo;
極軟又輕的回答像霧一樣飄來。
唐雲羨低頭一笑,收回一直落在牙尉身上的目光,向聲音來的方位望去。
從燈火照不到的暗影裡浮出個裊娜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