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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霏霏湖雪,姑娘的笑容明亮舒朗,笑完便回了船艙,兩人對視讚嘆一番方才那一笑的容融於景,便也回了。
&ldo;都怪阿穆,跳湖都這麼大動靜。&rdo;走回船艙的徐君惟抖掉肩上的落雪,清衡正坐在船艙裡往船舷外看,也不答這一句,滿眼的憂色全投進靜謐的湖波,&ldo;她們怎麼還沒上來,不會真的出事了吧?&rdo;清衡說著站起來就往外走,&ldo;我去看看繩索是不是斷了。&rdo;
她這樣說,徐君惟也只好跟出去,兩人站在雪中,烏髮染白也只是須臾,天未寒透,雪也不凍,落入湖裡便融化得徹底。
湖面突然冒起幾個泡泡,豁然浮上一個人,清衡急忙跑進跑出,手裡多了厚重的斗篷,罩在爬上船的穆玳肩頭。
&ldo;雲羨呢?&rdo;清衡問。
&ldo;水性不好,還把東西藏在這,死了也是活該。&rdo;穆玳撥出冰涼的白汽,一邊抖一邊擁緊濕透的自己。
又是一串泡沫,一隻發紅的手抓住船沿,徐君惟慌忙握住,給唐雲羨撈了出來。
穆玳浮起登船十分從容,雖然也是冷得抖個不停,可唐雲羨就狼狽得不像樣子了,她一邊吐水一邊喘氣,稀里嘩啦哆哆嗦嗦被徐君惟扶回點了炭盆的船艙。
穆玳的水性遠超唐雲羨,可沒有辦法,這藏玉燭寺馬蹄金的地方卻只有唐雲羨知道,她當年也是為圖安全,擔心朝廷查到這筆錢發現自己,才取出大部分金子藏於湖底,上風湖水不深,一個猛子下水閉氣游到底即便水性一般也能做到,不過唐雲羨這一般的水性又因為之前的兩次受傷受了影響,要不是穆玳一直在水底握著她的手又拽著她胳膊,上來這一段距離她幾乎都要憋死在水底了。
喝了徐君惟和清衡早準備好的熱湯,兩個人圍著炭盆緊挨著坐好,船艙極暖,兩人不一會兒就緩過勁兒來。
&ldo;鎖鏈我掛好了,把那幾個箱子連上,一起拽出來。&rdo;唐雲羨不理會穆玳的奚落,又喝了一大口湯,&ldo;晚上的時候用絞盤往湖岸扯,再裝船上運走。&rdo;
&ldo;還真是不少。&rdo;穆玳也驚訝湖底的財寶。
&ldo;還有一些藏在別的地方,不過我們一次也帶不走那麼多。&rdo;唐雲羨說得輕描淡寫。
徐君惟一驚,&ldo;還有?&rdo;
唐雲羨點點頭。
&ldo;一下子變得有錢,真是刺激。&rdo;徐君惟的眼睛都亮了。
&ldo;我們還是要小心點,雖然如今帝京的宵禁已除,封城也重開,但務必不能大意。&rdo;清衡提醒完,眼神微微沉了下去,&ldo;而且我還聽說……貴妃死後皇帝還在查訪,大概是疑心火場裡的屍首不是蘇蘊,非要再給自己找個安心。&rdo;
&ldo;越是這樣拼命想讓自己安心的人,越是永遠不會安心。&rdo;穆玳冷笑著在爐火上烘熱自己的手,&ldo;他一把火燒死了孟莞華和蘇蘊,還疑神疑鬼,想抓我們又抓不到,我就希望他夜夜都難安寢。&rdo;
後悔和驚惶的折磨,是她們早就打算好的報復,死真的是太容易的事,比如蘇蘊,比如孟莞華,還是懷揣永無止境的痛苦活著才更像復仇的酷刑。
唐雲羨盯著炭火默然不語,清衡以為是自己提到蘇蘊讓她難過,剛想開口道歉寬慰,卻被徐君惟打斷,&ldo;藏了這麼長時間他抓不到就是抓不到,如今我們就要帶著大把大把的金子遠走高飛啦!他更別想如願以償,我們非要活得有滋有味逍遙快活,這樣想起他一個人又孤單又悲慘的樣子,我才覺得痛快!&rdo;
&ldo;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