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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問從前和唐雲羨還沒挑明誰是誰非時, 說話七彎八繞, 唐雲羨見了就心火旺, 奈何她不是有話就說的脾氣,否則只怕多少粗鄙之語都說過了,可如今,秦問倒是直接坦蕩,唐雲羨反而鬆了口氣,畢竟她自己還是老毛病, 別人不把話說到位,她也不願意點破,&ldo;也不算是報仇,死人就是死人,再怎麼死後復仇伸冤也聽不見看不見,更別提在天之靈有所寬慰,這些話都是自欺欺人。可死人死了,活人還活著,長公主想我和其他人從今往後過得坦順舒心,這個坎兒我們就必須得邁過去,否則忍著噁心和屈辱活下去反倒是忤逆了長公主的遺願。&rdo;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秦問本想勸也只能愣了半晌,又說道:&ldo;她們回來了?&rdo;
&ldo;是,都回來了。&rdo;唐雲羨提到這件事還是頗為高興的。
&ldo;你說得的確都是道理,可危險和麻煩卻不因為道理在你們這就會放你們一馬。&rdo;
&ldo;如果你能放得下這些事,又為什麼還去查貴妃呢?&rdo;
唐雲羨看著秦問的眼睛,一直看得他低頭又抬頭才說出話,&ldo;你跟蹤我?&rdo;他問。
&ldo;是,之前在院子裡你說的話我就起了疑心,你把自己又扯回麻煩裡,是想找出貴妃身世的證據,少讓我和時平朝受制,我很感激,但這件事你一個人難敵蘇蘊,她沒有你想得那麼好對付,貴妃是她最重要的棋子,該丟時她絕對不會手軟,但在此之前,她也不會輕易讓人捉住棋子的把柄。&rdo;唐雲羨覺得在這方面她還是瞭解蘇蘊的。
秦問點點頭,&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事情已經有眉目了。&rdo;
&ldo;真的?&rdo;唐雲羨也不是不想拿這件事來做文章,只是擔心秦問單槍匹馬,本想自己和其他三人和他一起去查,卻沒想到秦問一個人竟也有了進展。
秦問自懷中取出個滿繡的香囊,&ldo;中書令孟汾也不是個傻瓜,他被太后託了這樣的孤,自然是有三分自保的警惕。&rdo;
唐雲羨接過香囊拆開來看,裡面還有個布條,紅線繡著生辰八字,還有一個熟悉的姓氏陌生的名字,&ldo;聞綾若?這是貴妃的名字和生辰?&rdo;
&ldo;是,我猜這個布條原本是放在太后賜給孟汾的金匣裡,所以貴妃才這樣急著拿回來,但孟汾重新藏在他夫人繡的錦囊裡,貴妃當初派去滅口的刺客又被你撞上,只帶回了空匣。&rdo;秦問又說道,&ldo;可我總覺得只有這些還不夠,一定還有一些東西,是百分百能指正貴妃身世與太后有關,更能讓貴妃當初受太后之命的真相浮出水面,但我目前只查到這些。&rdo;
&ldo;剩下的我們來查。&rdo;唐雲羨說道。
秦問卻搖搖頭,&ldo;如今你和時平朝都被蘇蘊的人從暗中監視,並不方便。&rdo;
&ldo;我們被監視了,但有人沒有。&rdo;唐雲羨笑了,&ldo;我被監視反而更好,蘇蘊的精力和心眼都放在我身上,你們少一分危險就是一分,總比大家都被算計了好。&rdo;
秦問從沒聽過唐雲羨這樣忌憚一個人,他不是多有好奇心的人,但還是問道:&ldo;蘇蘊真的這樣可怕麼?&rdo;
&ldo;她可怕的地方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rdo;唐雲羨苦笑,&ldo;手段的狠毒比不上她心底的恨意,她是真的想要報復所有人,憎恨所有人,我們很難理解她的心思。&rdo;
&ldo;但唐姑娘當年和她是相識舊交,也不能推斷一二她的計劃麼?&rdo;
&ldo;秦校尉把我想得過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