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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費周章往我住的地方射一箭通知我見面，就是為了說這些麼?&rdo;唐雲羨眉毛都不抬。
&ldo;敘舊啊，不說這些說什麼?&rdo;蘇蘊眨眨眼，&ldo;不然呢?你想聽我舊事重提?想問問我當年是怎樣想的?這些年又做了什麼?這次風波和我有幾成關係?&rdo;
她一口氣把唐雲羨想知道的話全說了出來，說完又嫵媚的笑笑，&ldo;這些知不知道又能怎麼樣呢?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你知道當年我是怎樣想的也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我和你不一樣，我對無法影響事實的因果都不太在意，既來之則安之嘛。&rdo;
&ldo;貴妃一個人掀不起這麼大的波瀾，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幫她。&rdo;唐雲羨沒被蘇蘊不合時宜的輕鬆激怒，淡淡地說，&ldo;我第一次進宮時，跟蹤我的人是不是你?&rdo;
&ldo;當然是我，不然別人一定被你發現了。&rdo;
&ldo;現在你們失敗了。&rdo;
蘇蘊伸出勻稱修長的食指搖了搖，&ldo;可別套我的話，你什麼也問不出來，小的時候也不看看我們一起玩的時候誰說了算。&rdo;
&ldo;你陷害我，背叛我，我可以不再計較，但今後別再惹是生非。&rdo;唐雲羨說道。
蘇蘊舉杯的手剛到彎起的唇邊就頓住了，她抿了口茶，慢慢放下茶盞，嘴角的笑容像窗外的小葉葵那樣衰萎下去，&ldo;背叛?阿羨你和我背叛?明明是你背叛我在先，和你的難過相比，我的絕望是不是就不值一提了?&rdo;
&ldo;原來你覺得和你走不同的路就是背叛，那我無話可說。&rdo;唐雲羨朝窗外看去，湛藍的湖水像天空曬化後滴下了的一角癱軟，沒有船，也沒有生氣。
她們之間本來就遙遠的距離如今又被沉默佔據後撕扯，許久兩個人都沒說話。
&ldo;你如今有了心上人，別的倒沒學會，臭男人裝無辜那一套還真是有模有樣，到底是和從前不一樣了。&rdo;蘇蘊也朝唐雲羨看的方向看去，她眉梢眼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可眼裡卻彷彿什麼都沒有，&ldo;我其實從沒想讓你死。&rdo;
唐雲羨一愣，看向蘇蘊線條嫵媚的側臉。
&ldo;我並不想讓你死，那個時候禁軍抓到人都是先帶回審訊，我覺得以你的身手想脫身倒不難，我想讓他們抓住你，你就能清醒的明白眼前是什麼樣的世道，自己的命運是多麼的微賤，如果你被抓住，我一定會去救你，這樣你就會認同我的想法，到了今天，你我也不會比形同陌路還不如。&rdo;
蘇蘊頓了頓，又說道：&ldo;那個時候，你死了我就是一個人，所以我怎麼會是想害死你呢?我其實還是想和你走上同一條路的。&rdo;
&ldo;你並沒有你說得那樣瞭解我。&rdo;
&ldo;不是我不瞭解你，是你變了。&rdo;
唐雲羨覺得這個曾經的朋友曾經讓自己那麼迷惑和痛苦，但如今她說出這些來，自己反而比她還雲淡風輕，她們沒人能回到過去了，為什麼還要一直糾纏這些過去的事不放，難道說請了，發生過的事就彷彿不存在了嗎?
唐雲羨看著蘇蘊，蘇蘊也看著她，這是她們相識以來最長最沉默的一次對視，午後的陽光熾熱的咄咄逼人，可唐雲羨卻覺得心裡冰涼得像乾涸後的深井，往裡扔進去一顆石子，許久後只能聽見噠噠的空洞回聲。
蘇蘊沒有再笑，&ldo;阿羨，看你有了新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總是忍不住去想，假如當初大家是一起在玉燭寺認識的，你還會不會選我當朋友?&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