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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禁軍也有詢問麼?&rdo;唐雲羨從抱怨裡聽出一絲無奈,這些官場的老油條,不動聲色就把自己的不滿和難做說得本本分分,這樣多此一舉的垂詢的確讓人不明所以,但唐雲羨卻沒空說客套話安慰。
禁軍也追著這件事不放,那就表示他們也對中書令的死和行刺的失敗有所懷疑。
&ldo;是,秦校尉親自來問,很是上心。&rdo;謝大人推開卷宗房的大門,&ldo;他已經看了許久了。&rdo;
秦問立在整整齊齊的案卷高架之間,一襲戎裝直若翠松十分醒目,他手捧著翻了一半的紙冊看過來,面色無波,眼皮鐵打般不動一下,可那眼神比這蔭蔽的房間更寒更冷。
謝大人這喘著氣說話的毛病讓唐雲羨煩了起來,早知道秦問在,她是不會撞上這柄寒鐵鋼刀的刃上來的。
但來都來了,見都見了,再找藉口離開一個是太假一個是太慫,唐雲羨想都沒想便徑直走過去,卻走過秦問,回頭和謝大人說話,&ldo;卷宗在哪?&rdo;
&ldo;在秦校尉手上。&rdo;謝禮禎恭恭敬敬說道。
&ldo;我能看看嗎?&rdo;唐雲羨也不客氣,平攤手掌,秦問默默看她,也不說話,將簿冊放在她掌心。
唐雲羨並不說謝,翻看起來,裡面記載得和穆玳說得沒有太大區別,要緊的還在那兩具刺客沒燒完的屍體上。唐雲羨把案卷還給秦問,秦問放回原位,&ldo;現在是要去看看屍體嗎?&rdo;他問得是唐雲羨,不是謝禮禎。
&ldo;去。&rdo;唐雲羨並不客氣。
想來秦問也是先來確認線索再打算去看物證,唐雲羨沒什麼好不順水推舟的。
謝禮禎也只得順著這兩個人的意思來,一個是皇帝奪權的功臣朝堂上的紅人,一個是皇帝最信任胞妹的親信,他雖然是個大理寺卿,也不得不馬首是瞻。
大理寺的卷宗都是寫在狼毒紙上,這紙由狼毒花的莖葉花全株所制,劇毒無比,狼毒紙千年不腐也無蟲能蛀,但凡朝堂重要文字都要由狼毒紙謄寫成冊儲存。
他們都碰過狼毒紙的簿冊,便依次用大藍葉煮得淨水洗過手解了毒才走出門。
玉燭寺從前的記錄也是用狼毒紙寫得,唐雲羨當然知道這些麻煩事的來龍去脈,當時那些要凌慕雲寫的東西她沒少代筆,不過也多虧了這麻煩,她的字練得體意雙兼,確實是下過功夫。
東繞西繞,大理寺停屍的地方也在最偏的西北角陰屋裡,屋外灑了幾圈石灰粉除味祛潮,因此這一圈寸草不生,往前路徑上的幾棵老樹下多汁綠厚的青苔像刀切一樣斷在屋前幾仗見方。
謝禮禎自然是不會開這裡的門,他叫來大理寺的衙衛開啟門,邊走邊說道:&ldo;明日這兩個賊子的屍體就要去焚化,兩位要看要驗也只在今日了。&rdo;
秦問走得靠前,他掀開蒙著屍體的白布,透過通風的頂窗,陽光灑落半是焦黑的殘軀,兩具屍體的臉都燒毀了,沒了嘴唇,燒糊的牙齒支稜在漆黑的牙床上合閉不起來,空蕩的眼眶像漆黑的深井。她們的軀體燒毀了大半,兩個人並排躺著也佔不了一個人的地方。
&ldo;都是女人麼?&rdo;秦問邊看邊問。
&ldo;是女人。&rdo;謝禮禎顯然沒有看過屍體,沒想到這樣的可怖,回答著往後退了一步,但他看過仵作的驗屍案卷。
唐雲羨知道秦問還是在懷疑玉燭寺,她並沒開口,有雲遮過太陽,屋裡暗了下去,但很快再度充盈光照,她忽然發現光照恢復得剎那,一絲黏在燒焦面板邊緣的晶亮痕跡,唐雲羨立刻伸手,指尖差點碰到那絲光亮前,秦問搶先一步捻起線索。
唐雲羨只好湊得他身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