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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應該是有一股惱恨的，咬著唇我這次竟沒有著急反駁柳玄，而是瞪著他，想要讓他知道，我已經生氣了。
&ldo;呵，已經不必了，難道你一直不知道？洪荒時期的尊神在身歸混沌的時候，都會天生異象，白衍已經死了，你今生再也無法殺他了！&rdo;
視線突然一落，我看到柳玄的青色靴子上沾了一些泥土，腦中滿是混沌，似乎剛才聽見柳玄說白衍怎麼了。
究竟是怎麼了，我卻又記不清了，猛地坐回床榻，我努力回想著，究竟是我沒有記清，還是柳玄低沉的聲音沒有說清，可此時卻都已混在一起，再也無法辨識了。
突然眼睛裡澀澀的，不知道又怎麼了，總覺得有些東西在那一刻丟了，彷彿再也回不來了，漸漸的我想起來，柳玄說了什麼，抬頭看向柳玄，我笑了一下，說：&ldo;不就是不讓我去報仇嗎！我知道他厲害，我又不會去找死，用…，用得著…，用得著這樣騙我！&rdo;
說道後來我好像哭了，可為什麼會哭？白衍死了，我的仇也不用報了，不是應該普天同慶，好好慶祝一番的嗎，可為何我竟趴在柳玄的懷裡哭了，哭得就像是那凡間的稚子，凌亂的毫無章法。
柳玄好像也被我感染了，眼角濕濕的，想要嘲笑他一下，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會哭，可抬頭看見柳玄眼底的落寞時，竟說不出口了，總覺得他的淚，和我有關，卻與我哭得事情無關。
&ldo;丫頭，告訴我，你可曾愛過他？&rdo;
在我終於止住哭聲，推開他的懷抱安靜呆坐的時候，他卻聲音低啞的問了我這麼一句，讓我剛剛平復的心再次翻騰起來。
抬眼望他，只覺得眼角都開始發澀，眼皮都有些麻木，抬得有些吃力，看見柳玄的時候，也沒能看見他的眼睛，因為他此時正在看地上的石頭，彷彿那石頭是什麼寶物一樣。
下意識的不想回答，關於白衍的事，我想柳玄不會騙我，就算是騙我，柳玄也不會說這麼低劣的謊言。
不想回答柳玄的問題，是因我並不是曾經愛過，而是直至此刻，我依然愛他。
愛他明明板正著一張臉，卻每每在我突然靠近時，含羞帶怯般微紅的臉頰，還有那無法掩藏的慌亂神情。
愛他總是在轉身後，就立刻顯得挺拔卻偏偏更加孤寂的背影。
愛他，彎起烏黑眸子，眼底閃閃發亮的與我一同捲起袖子，按照我的要求認真給我做點心時的專注。
愛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尊神，卻每每在我耍賴時半開玩笑，掙扎著滿臉羞怯的叫我娘子，最後卻又偷偷淺笑時傻傻的樣子、像個孩子。
愛他…，後來一想，我是怎麼愛上他的呢？難道真的是第一眼就愛上他了嗎？那我愛的是他這個人，還是那絕美的皮象？
柳玄的頭低得更低了，似乎是恨不得蹲下身子好好研究那塊石頭，我猶豫著想要轉移話題，於是開口說道：&ldo;那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一定不是什麼寶貝！&rdo;
我有沒有說過，柳玄這個土地公有些死腦筋，唉，確實是死腦筋，只不過記性很好！
他抬頭有些詫異的看我，卻依舊苦笑，笑得很難看，說：&ldo;你還是這樣，轉移話題的技術，都過了五千年了，都沒有長進！&rdo;
呃，被發現了，好吧！
好像每一次都會被柳玄發現，這已經沒什麼稀奇的了，於是撓撓頭，我小聲說道：&ldo;大抵是愛過吧！&rdo;
總覺得這件事跟柳玄說，有些太不地道，畢竟後來那蚩黎跟我說過，柳玄他愛我，我卻很不知羞恥的跟柳玄說我愛白衍，恩，恐怕會有炫耀的嫌疑，會遭雷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