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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一聽火冒三丈,把顧祝同找到官邸,大聲斥道:&ldo;衛立煌是鐵腦袋,他是不有外心,北不救長春,西不下錦州,在瀋陽守個屁?&rdo;氣得臉發青了。
顧祝同吸口氣,半天沒言語,看著蔣介石的動靜,小聲地說:&ldo;委員長,該您拿大主意的時候了。&rdo;
蔣介石拍下桌子說:&ldo;叫他來南京!當面給我說個清楚,別淨來反推磨。&rdo;
顧祝同趕忙借勢說:&ldo;委員長,兩次請衛立煌,他都沒有親自來,這次,我怕……&rdo;他有意把聲音拉長。
&ldo;命令他親自來,非來不可!&rdo;蔣介石心裡火冒三丈,他的精銳的五十五萬大軍鬧不好在東北被殲滅了,下一步是華北,不堪設想了。
衛立煌接到電召,電文中有火速親臨南京的委員長口諭!他兩眼瞪著電文,他知道推不開了,半晌找來副官處長說:&ldo;立刻準備飛機。&rdo;他站起身來去找參謀長趙家驤、剿匪副司令陳鐵、副參謀長彭傑如。他安排東北此刻的情況。他看這三位有些恐慌,好像在考慮去不去?還是派別人去。反正戰局到了這般情況,總司令不離帥位也是對黨國的不忠誠。他們知道衛立煌的東北作戰方針,和蔣介石的退守錦州牴觸。目前錦州危機,蔣介石怎麼能饒了衛立煌呢。
衛立煌卻很安定地說:&ldo;我親自去南京向蔣委員長解釋,根據林彪的共軍的調動,他沒有下打錦州的決心。因此我安然地去南京,正好和他們磋商,怎麼把東北共軍穩定住。&rdo;他把局勢說神了。好像林彪會聽他指揮一樣。
趙家驤說:&ldo;總座,今天是飛不到南京了。&rdo;
衛立煌擺手說:&ldo;飛機一起,你就向南京拍電,說我立刻就動身了,他們也就放心了。&rdo;他眨眨眼睛說,&ldo;我在北平過夜。&rdo;
衛立煌的飛機到北平時,天已經黃昏了。沒有重要官員來接。再加最近東北戰局緊張,每天有十幾架飛機,從長春、錦州、瀋陽飛北平,大多是文武官員及家屬逃離東北。所以也就沒有人注意衛立煌的專機了。他下了飛機才掛電話給傅作義,他要秘密到傅作義的官邸拜訪。
汽車開進傅作義官邸,傅作義在官邪門前迎接衛立煌,兩個人一見面親切握手,傅作義說:&ldo;俊如兄,歡迎你在這金色陽光下來北平。&rdo;他說得很幽默。
衛立煌開懷地笑著說:&ldo;宜生兄,有了金色的晚晴,才有明天的好天氣。&rdo;
&ldo;談氣候,關於戰局嗎?我們飯後再談吧。&rdo;傅作義清衛立煌走進餐廳。
&ldo;吃飽飯談有力氣。&rdo;衛立煌走在前頭。
他們酒足飯飽之後,衛立煌先把東北戰場的態勢說給傅作義聽了。
傅作義沉默地點點頭,他沒有插言。
衛立煌把兩手一攤說:&ldo;就是這麼個狀況,說是凶多吉少吧。&rdo;
傅作義說:&ldo;俊如兄,東北打成這麼個局面,蔣先生撐不住了,你不怕他怪你嗎?&rdo;
&ldo;有言在先,我是收拾殘局,他怪我可以把我撤掉嘛。打仗的將軍就像棋手一樣怕殘局。&rdo;
&ldo;接近尾聲,往往是高潮。還得由你這員大將來將軍呀!&rdo;
&ldo;蔣先生聽話有先入為主的習慣,他對東北的指揮,在兵法上犯了三大忌。兵法上說,勿以三軍重而輕敵,勿以獨見而違眾,勿以辯說為必然。&rdo;
&ldo;蔣先生這三忌全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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