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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乂瞥了他一眼，臉上帶著威嚴問道：&ldo;糧食挪好地方了嗎？&rdo;掌櫃回答說：&ldo;回老爺，都已經入倉了。&rdo;竇乂又問：&ldo;損失怎麼樣？&rdo;掌櫃笑著說道：&ldo;放心吧老爺，咱們的糧倉比朝廷的太倉地基還高呢，就是長安城淹光了，也淹不著咱們的一顆糧食。&rdo;竇乂還是有些不放心，對門口的慕一寬道：&ldo;一寬，你到各倉去驗看驗看，雨下得這麼大，大意不得呀！我老了，眼見著這些買賣上的事兒只能靠你來操持了。&rdo;慕一寬應了聲&ldo;是&rdo;正要轉身離去，街對面傳來一陣喧鬧，有人哭喊了一聲：&ldo;老天爺啊，我的麥子！&rdo;接著，管家竇福從門外探進頭來，幸災樂禍地說：&ldo;對面徐記糧鋪叫水淹了。&rdo;慕一寬瞪了他一眼：&ldo;人家遭了災你怎麼還這麼高興？&rdo;竇福立即點頭答道：&ldo;公子教訓得是。&rdo;

貞觀長歌八 譁變(3)

慕一寬從他手中接過傘出門去各倉驗糧，竇乂留下來和掌櫃對帳，到了下午，來了個家人遞上一封信函，是竇乂派到潼關辦差送貨的夥計帶回來的。信上說大雨把龍首渠衝壞了，洛陽到長安的漕運恐怕要斷上些日子。對朝廷來說這自然是一個壞訊息，不過，對囤有大量糧食的竇家來說倒是個好訊息。

竇乂馬上下令，讓自家的三十家糧鋪將好糧省著點賣，等過些日子，糧價上來再大批出手！竇福聽了有些擔心，提醒他不要讓官家查個囤積居奇。竇乂訓斥他道：&ldo;這麼簡單的事兒，你就不能想點辦法？眼下長安城裡除了咱們，有幾家糧鋪的存糧沒浸水？你給他們一些馬料錢，將浸水的糧食多收些上來，擺在鋪面上，官家還能說什麼！&rdo;竇福眉頭一展，諂笑道：&ldo;瞧小的這榆木疙瘩腦袋，還是老爺高明呀。&rdo;

雨總算停了，太陽升起來，陽光灑滿長安街道，店鋪紛紛開張，街上開始陸續出現了行人，李承乾帶著貼身侍衛恆連打馬徐徐走過街道。路邊一片嘈雜的人聲吸引了他們，二人停下馬來，只見街邊的福源盛糧棧前圍滿了憤怒的民眾。有人在喊：&ldo;我出二百錢一石，有好米賣嗎？&rdo;一個掌櫃模樣的人答道：&ldo;您出多少錢一石都沒有！&rdo;百姓們急了，有人嚷著：&ldo;你們為什麼不賣糧食？我們要到官府去告你們！&rdo;

掌櫃一臉不屑地說：&ldo;誰說我們不賣，這邊不有的是嗎，價又便宜，要多少給多少。&rdo;一個老者抓過一把米道：&ldo;這糧食浸過水了。&rdo;掌櫃一指天空說道：&ldo;老天爺又沒長眼睛，這麼大一場雨，哪家鋪子的糧食沒浸水呀！&rdo;

看著這個場面，李承乾不由一皺眉頭，轉過臉對恆連道：&ldo;去把常勝叫到這兒來！讓他看看長安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這工期延遲下去行嗎？&rdo;原來，皇帝把錢糧周轉的擔子撂到了東宮，而李承乾又將修通被大水沖斷的龍首渠這件最難的差使交給了常勝，除了從左屯衛軍抽了一千兵丁外，他還專門請旨給常勝徵集了三千勞役，讓他儘快施工。但是，施工的進度卻不能讓人滿意，眼看著長安糧價一天比一天高，百姓的怨言一天比一天大，李承乾真有些坐不住了。

常勝從工地被叫到了福源盛糧棧外，李承乾火燒火燎地對他說道：&ldo;你都看見了，疏通漕運的事兒再也拖不得了，你必須在七天內把渠給我修通了。&rdo;常勝露出一臉難色：&ldo;七天時間真的太難了，幹起來才知道口子比原來算的還要寬很多呀！&rdo;李承乾問：&ldo;寬了多少？&rdo;常勝答道：&ldo;寬了十來丈。&rdo;李承乾臉一變，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