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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就猜到。」趙豹捋著鬍鬚淡淡說道:「那小子是知進退的人,不會死咬著不放的。只要我等再無後續的阻擾,就算其餘那幾名士卒向他供出是你暗中授意,他也會故作不知……」
正說著,忽然帳外有衛士稟報導:「君侯,信衛司馬蒙仲求見。」
與趙賁對視一眼,趙豹笑著說道:「讓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就見蒙仲邁步走入了帥帳。
此時,陽文君趙豹已躺回了草榻上,見蒙仲走入帳內,斜睨了後者一眼,語氣不明地說道:「小子,聽趙賁講,你方才很威風啊,居然敢殺老夫率下計程車卒立威……」
蒙仲聞言抱拳說道:「當時情況危急,在下只能想辦法控制局面,此事趙軍佐也可以作證,實在是情非得已,還望君侯見諒。」
「是這樣麼?」趙豹故意問趙賁道。
趙賁看了看趙豹,又看了看蒙仲,心中微動,當即點頭說道:「確實。」
「哦……」趙豹聞言點點頭,看似隨意地說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揭過不提了。」
蒙仲當然聽得懂趙豹的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趙賁暗中教唆士卒阻擾他」一事到此為止,他蒙仲不許再追究,而趙豹呢,亦不追究蒙仲在他軍營內殺人立威,彼此各退一步,化干戈為玉帛。
對於趙豹的這個「暗示」,蒙仲當然不會拒絕,畢竟他也不想因為那點小事就與陽文君趙豹鬧得不可開交——他率下信衛初建,少不得還得求助於趙豹呢,比如軍營、軍備什麼的。
想到這裡,蒙仲抱拳說道:「多謝陽文君寬宏大量。」
見蒙仲暗示暗示,陽文君趙豹呵呵笑了起來,目視著蒙仲點點頭說道:「小子,你很好……」說罷,他恢復了此前隨意的睡姿,問道:「你此次來見老夫,不會是因為殺了一名士卒的事吧?」
這就是投桃報李了,見此蒙仲便順理成章地提出了自己想要的:「是這樣的,我信衛初立,然而並無可駐紮的軍營,不知陽文君手中可有空置的軍營呢?」
「原來是這事。」
趙豹點點頭說道:「空置的軍營倒是沒有,不過,老夫可以派人為你等建一座,反正是五百人的軍營而已,幾日工夫即可建成。」
「那就多謝陽文君了。」
在一番客套後,蒙仲提出了告辭。
看著蒙仲走出帳外,陽文君趙豹對趙賁說道:「看,這小子知進退吧?」
「確實。」
趙賁點點頭,旋即又忍不住皺眉說道:「不過,此子與公子章、田不禋的關係,頗叫人心憂……」
「這個倒是。」趙豹聞言亦捋著鬍鬚沉思起來,旋即,他看著帳口感慨道:「但願此子莫要行差踏錯吧,老夫還真挺看好他的……」
當日,由樂毅、武嬰、向繚、蒙遂幾人代為統率那五百名士卒留在陽文君趙豹的軍營中,待後者派人為信衛軍建成新營後再從這座軍營撤離,而蒙仲,則帶著蒙虎、蒙遂二人,回邯鄲向趙主父復命。
然而,待等蒙仲回到王宮內趙主父暫住的宮殿時,卻意外地發現趙主父正在親自接見兩名客人。
只見這兩名客人,一位年老,目測大概四五十歲,身穿著皂青色的長袍,發冠上插著一根黑白雙色的羽毛,打扮地頗為奇特。
而另外一位,則是一名目測約二十上下的年輕人,不過身上所穿的,卻似乎是趙國的甲冑。
見此,蒙仲暗暗稱奇,猜測這兩位的來歷。
而此時,趙主父也以瞧見了蒙仲,笑著說道:「蒙仲,快過來拜見,這位是楚國的賢士,「鶡(hé)冠子」,亦是你道家的賢士,如今在我身邊作為客卿,剛剛從信都回到邯鄲。」
『鶡冠子?』
蒙仲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