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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沙啞，語氣很淡。

言喻卻覺得諷刺，像是有人狠狠地將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傳來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季慕陽漫不經心地問：&ldo;如果阿衍和夏夏重新在一起了，你會離開阿衍麼？&rdo;他似是嘲弄，眼角眉梢含著譏誚，&ldo;應該不會吧？&rdo;

他話音落下，車廂內就沒有人說話了，空氣顯得有些逼仄。

季慕陽也不知道他期待得到什麼答案，就是故意想問出來，卻偏偏言喻理都沒理他。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到了醫院門口，季慕陽從後車廂拿出了林姨裝上車的輪椅。

言喻拄著柺杖，低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地面，微微抿著唇，探出了腳。

季慕陽忽然直接伸手，將她的柺杖奪了過去。

言喻睜大了瞳孔，有些驚愕，她腳步不穩，差點就摔了下去，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季慕陽抱住了言喻，將她橫著公主抱了起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叉對上了。

一個驚愕。

一個深沉。

言喻掙紮了下，季慕陽臉上有著不耐煩：&ldo;別動。&rdo;他耳釘閃亮，&ldo;再動掉下去了，怎麼這麼重？你身上的肥肉還沒減下來嗎？&rdo;

言喻：&ldo;……季慕陽，你能不能嘴上積德？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沒說過我的好話。&rdo;

季慕陽笑了笑。

陸衍在和言喻通話完，就有些心神不寧。

傍晚的夜色慢慢地暗了下去。

醫院走廊的廊燈有些昏暗，一眼望過去，整條走廊都顯得空蕩蕩，陸衍的鼻尖充斥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靠在了牆壁上，微微垂著頭，眼睫毛在昏暗的燈光下，投射了淺淺的陰翳。

他鼻樑高挺，眼眸深邃，看了眼手機，直起了身子。

擰著眉頭，面無表情。

最近他和言喻之間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僵硬，他眼神冷冽了幾分，又看了眼時間，打算回公寓，親自帶言喻去換藥。

他走出了醫院的大門，漫不經心地往停車場瞥了眼。

眸光微定。

一剎那，胸口像是被誰給狠狠地插了一刀，疼痛在四肢百骸流傳。

他喉嚨間堵住了一塊重物。

緩緩地沉沉地壓著。

他看到的是言喻，言喻笑著，眼角彎彎，眼底似是落了漫天繁星，不知道在因為什麼事情而開心。

陸衍微微眯起了眼眸，他記得，他很久沒看到言喻這樣開懷的樣子了。

卻偏偏，此時此刻，抱著言喻的人，是季慕陽。

季慕陽似是正在極為耐心地哄她，還顛了顛她的體重似的，然後彎腰，將她放在了輪椅上。

至始至終，他們兩人的目光都沒有朝陸衍的方向看去。

陸衍抿緊了唇角，下頷的線條冷硬地繃著，他握著鑰匙的手指一點點收緊，然後又慢慢地鬆開。

眉眼裡漫天飛雪，寒霜四落。

陸衍的胸口沉沉地起伏了下，他走了過去，狹長的眼眸也沉了下去，含著凌厲，半分表情也沒有。

他淡聲道：&ldo;言喻。&rdo;

言喻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嘴角的笑緩緩地收了起來，弧度淺淺。

陸衍的視線和季慕陽的視線對上了。

陸衍掀了掀菲薄的唇，聲音很淡：&ldo;阿陽，辛苦了。&rdo;他握拳，輕輕地碰了碰季慕陽的肩膀，&ldo;接下來，我送她進去就好了，你回家吧。&rdo;

他說著，握住了輪椅的把手，全身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