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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燁軒又回過頭來看著杭語薇,好像他從未如此仔細地看過她一樣。
杭語薇雙目緊閉,眉頭緊鎖,面色青白,不知是昏迷還是昏睡,已然這樣過去了一個白天,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即使是這樣,她的手也沒放開過青竹劍。若是從前,沈燁軒一定嫉妒死葉瀚揚了,然而現在,他卻只是感到一抹淡淡的愁緒而已,就像生活無憂的富家千金,在春暖花開的日子裡突然傷感起來的愁緒一樣。
——似關自己,無關自己,流水落花,莫可奈何。
突然,杭語薇輕輕呻吟了一聲,這一聲雖輕,卻令沈燁軒精神緊張起來。只見她手腳亂動踢開了被子,額上冒出了大顆的汗珠,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看上起就像身陷一場惡戰一般。
沈燁軒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發覺觸手極熱,便知她是燒得糊塗了,又在做惡夢,心裡不覺隱隱作痛。
猛然間,杭語薇一手抓住他的手臂,聲音變得嘶啞淒涼,道:“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她重複說了很多遍,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指甲都已深深嵌入沈燁軒肉中。
然而沈燁軒卻一點也不覺疼,他將自己的手臂慢慢放下來,任由她去掐,又為她重新整理好被子,凝視著她的臉,自言自語地道:“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永遠陪著你。”
他的指尖從杭語薇的額頭劃過,想到自己為她拋棄了聲名、地位和親情,卻聽到別人說她喜歡上了別人,那份酸楚就像一股濃的化不開的苦酒鯁在喉頭,嚥下是苦,吐出是傷,留著卻又是毒。
杭語薇鬧了一陣,終於慢慢鬆開了手。沈燁軒看著自己被掐得指痕累累的手臂,只是嘆了口氣,卻根本沒有敷上點藥的意思。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亮的清輝透過窗子灑了進來,如霜雪一般鋪滿了地面。杭語薇的臉上也被塗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白的幾乎透明,如羊脂美玉一般清粹。屋子裡寂靜得彷彿可以聽到心跳的聲音。
沈燁軒只希望這一刻越長越好,因為只有這個時候,杭語薇才會像個乖孩子般依賴著自己。其他時候,她都像一頭漂亮、聰明又倔強的小獸,在撕咬著他的靈魂和肉體,肆意地將他弄得遍體鱗傷。
然而杭語薇終於慢慢地醒了過來。她看見沈燁軒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反而輕輕握住他的手,道:“你來了。”她的聲音飄渺得如一層晨霧,隨時都會消散在空氣中。
沈燁軒喉頭微熱,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扶她坐起來,又將藥碗端到她面前,道:“快喝吧,都要涼了。”
杭語薇只喝了一口,眼淚就簌簌地落了下來。
沈燁軒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扶住她的肩道:“你怎麼了?”杭語薇不說話,卻一頭扎到他懷裡,越哭越傷心,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打溼了他的衣襟。沈燁軒輕撫著她的長髮,道:“小薇,不管你受了多少委屈,我都願意陪著你,照顧你。”他竟然不自覺地笑了笑,“無論你怎麼對我。”
杭語薇霍然抬頭,目光清寒,道:“不要說這樣的傻話,你以為你是真的愛上我了麼,其實你是……”她本想說是他中了風月無痕的毒,卻突然住了口。只因她想到沈燁軒為自己做過的一切,失去的一切,忽然覺得,那不是中毒,那就是愛。
若這都不算愛,那什麼才算得愛呢?
沈燁軒笑得很無奈,很淒涼,道:“其實我是中了毒了,中了你這種毒,無藥可救。”
杭語薇心中一冷。沈燁軒說的不錯,自己就是個大毒物。原先她經常這樣說,可那是帶著一絲絲自得的,現在回想起來,又覺得萬般的諷刺。
“我是個毒物,我是個毒物……”她反覆念著,聲音低沉。
沈燁軒又道:“不過,那場大火之後,我也看得開了。明日,我便去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