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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俞智辰把自己的杯子朝他那邊推過去。

曲默替他斟了一杯，又給自己倒滿，拿杯口碰了一下他那一杯的杯身：&ldo;醫院躺著的那位我替你擺平，算是還你這個人情。&rdo;

俞智辰也沒客套，拿了杯子一飲而盡，朝曲默那頭舉了舉：&ldo;謝了。&rdo;

曲默原準備意思一下就行了，見他這個喝法，硬著頭皮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燒酒。

辛辣的酒一路燒到胃裡，嗆得他偏頭咳了一陣。

俞智辰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笑：&ldo;曲總酒量不行啊。&rdo;

曲默感覺酒勁是有些上頭了，這酒度數好像挺高，一杯子下去燒得他腦子都有點暈。猛的拍了下桌子，嘴硬：&ldo;你才不行!&rdo;

又把酒斟滿，不急著喝了。

挖了半勺白糖放粥裡攪了攪，送嘴邊吹了吹，送進嘴裡，緩一緩胃裡那種燒灼的痛感。

粥的味道竟然意外的挺不錯，一連喝了好幾口，胃舒服了些。

曲默低著頭喝粥，問：&ldo;你當初回國，明明有去找過她，為什麼沒跟她相認?&rdo;

俞智辰攪著粥的勺子滯了一下，抬眼看他：&ldo;你查過我?&rdo;

&ldo;不只你。&rdo;曲默抬起頭來，伸了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ldo;我!護食!&rdo;

&ldo;你倒是坦誠。&rdo;俞智辰被他逗樂了：&ldo;我發現你這個人還挺有趣的，沒我想像中的那麼糟糕。&rdo;

曲默勾著唇笑了一下：&ldo;彼此彼此。&rdo;

&ldo;那你呢?明明知道她在哪兒，為什麼沒早些去找她?&rdo;

&ldo;我其實……&rdo;曲默頓了頓，嘆了口氣：&ldo;也有去找過她。&rdo;

俞智辰跟著嘆了口氣：&ldo;那你應該知道為什麼。&rdo;

曲默&ldo;嗯&rdo;了一聲，重新端起杯子，朝他推過去：&ldo;不醉不歸。&rdo;

俞智辰拿了杯子碰上去，杯身撞到一處，酒溢位杯沿沾濕了指尖。

&ldo;不醉不歸!&rdo;

兩個曾經互有成見的男人，冰釋前嫌，把所有的遺憾和不甘化成了手中的一杯酒。

一個敬過去。

一個敬未來。

第69章

門合上, 走廊的腳步聲沉重、緩慢, 步履艱難, 越走越遠。

奚瑾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慢慢睜了眼，盯著天花板出神。

床頭的一盞檯燈散著橘色的光, 在天花板上暈出一塊昏黃的光圈。

眼前漸漸隔了層水霧, 白茫茫一片。隔著光影，人群的叫嚷聲在她耳邊迴蕩, 清晰可聞, 久而不散。

&ldo;不就是個戲子嗎?裝什麼清高!&rdo;

&ldo;就是!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rdo;

&ldo;摸一下怎麼了?臭婊子!&rdo;

&ldo;你就報個價, 睡你一晚多少錢?老子給得起!&rdo;

&ldo;哈哈哈……&rdo;

紛雜的人群像是皆戴著一樣的面具, 扭曲變形，模糊成影, 她漸漸辨不清長相了。

是鬨笑聲、是謾罵聲、是尖叫聲……

她的全部感官被各種聲音充斥, 扯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理，生疼，要將她撕碎一般。

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