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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原本提議讓替身替她拍完這段，奚瑾見那個小姑娘身子單薄，衣服還沒脫就已經抖個不停了，沒忍心，咬著牙硬捱了過去。

發著燒泡在冰冷的湖水裡凍的她牙齒直打架，天冷，說話的時候會冒白氣，拍之前導演讓道具組拿來了一小碗冰塊，讓她在嘴裡含一會兒，口中溫度降下來，等說話不冒白氣了再開拍。

奚瑾現在回頭再看這張照片，仍能隱約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寸面板都好像沒了知覺，骨頭都凍的生疼。

見她突然不動了，曲默探頭看她正看著的那張照片，抽走了她手裡的手機：&ldo;這張不能刪。&rdo;

奚瑾回了神，看了他一眼：&ldo;你怎麼有這張照片?&rdo;

&ldo;季鐸朋友圈看到的，我覺得很漂亮，而且……很心疼。&rdo;他頓了頓，看向她：&ldo;很冷吧?那天。&rdo;

奚瑾想起來了，那天朱芃芃家裡恰巧出了事，她強撐著催促朱芃芃趕緊回去，一個人留在了片場。

季鐸得知她身邊沒個體己的人，不放心她，大半夜打了車去片場一直陪著她，等她從水裡出來，意識都有點不清楚了，也是季鐸一直照顧著她，坐在她身邊與她打趣，說一些無聊的冷笑話，話多的讓她覺得腦仁疼。

&ldo;冷。&rdo;奚瑾垂了一下眼，感覺喉嚨發酸，突然就有點想哭：&ldo;凍的骨頭都疼。&rdo;

在曲默面前總能輕易卸下心防，這種依賴感讓奚瑾又踏實，又隱約有些不安。

&ldo;以後就不要逞強了。&rdo;曲默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問：&ldo;我可以拿這張照片做屏保嗎?&rdo;

奚瑾強行剋制住想流淚的情緒，轉身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去車裡拿剩下的東西：&ldo;隨你。&rdo;

曲默跟了過去，一邊走一邊低頭設定屏保。

奚瑾把帳篷拉鏈拉開，把一堆吃的丟了進去，脫了鞋往裡爬，回頭看了一眼拿著手機對著歪脖子樹一頓亂拍的曲默。

在袋子裡取了個橘子出來，剝了皮，掰成兩半，一半拿手上，將剩下的果肉包進果皮裡，放在袋子旁邊。

剝了一瓤塞進嘴裡，酸甜酸甜的，很爽口。

蹲在附近看地上螞蟻挪窩的曲默嗅著橘子的香味，往帳篷裡看了過來：&ldo;橘子，我也要吃。&rdo;

奚瑾指了指袋子邊剩下的那一半：&ldo;自己拿。&rdo;

曲默站起身走了過來，帳篷不大，他一坐進來空間就更顯狹小了。

&ldo;把手伸出來。&rdo;他右手背在身後，神秘兮兮的樣子。

奚瑾把最後一瓤橘子送進嘴裡，拍了拍手，把手伸了過去。

&ldo;你不好奇我要給你什麼嗎?&rdo;曲默沒把東西從身後拿出來，左手把剝好的另一半橘子拿手上，叼了一瓤在嘴裡嚼著：&ldo;你猜猜，我要給你的是什麼?&rdo;

奚瑾看了看外頭的那棵歪脖子樹：&ldo;樹葉?&rdo;

&ldo;不是。&rdo;他搖頭。

&ldo;樹枝?&rdo;

&ldo;不是。&rdo;

&ldo;不會是……螞蟻?&rdo;

曲默低頭笑了一聲，把身後的東西放到她手心：&ldo;是石頭!&rdo;

奚瑾&ldo;啊&rdo;了一聲，讓自己儘量看起來驚訝一些：&ldo;真……厲害。&rdo;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