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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視線收了回來，壓了壓身子，往曲默面前湊近了些，伸了右手，學著曲默的樣子，把掌心覆在他的頭上，動作有些僵硬的揉了揉：&ldo;曲默?聽話。&rdo;

曲默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掀了眼皮看她。

奚瑾把手收了回來，有些尷尬的和他對視了兩秒。

曲默抿了一下唇，鬆開安全帶坐了起來。

在車裡抽了一張紙巾，低頭把口香糖吐進紙巾包住，抓進掌心，把兜在下巴上的口罩拉上，抬手把她往門邊撥了撥：&ldo;別擋道。&rdo;

鎖好車門，奚瑾走在前頭，曲默下意識與她拉開了些距離跟著，一路都在低著頭看她的影子。

臨近垃圾桶處，他揚了一下手，包裹著口香糖的紙巾被丟擲一道弧線，穩穩落進垃圾桶裡。

休息室內崔茵怡正與她的經紀人在說著什麼，瞥了一眼進門的奚瑾，剛想把視線收回來，眼角餘光掃到奚瑾身後跟著的曲默。

她怔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上一次見面曲默已經把話說絕了，把她的自尊心狠狠摔裂一地。

曲默抬了一下眼，顯然注意到了崔茵怡那道逼人的目光，視線一掠而過，又轉向奚瑾的影子。

崔茵怡騰的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偏頭看了一眼她的經紀人：&ldo;我有點不舒服，出去透個氣。&rdo;

經紀人後知後覺的點了一下頭，起身尾隨著她往外走。

沙發被收拾過了，放著奚瑾平時用來小憩的靠枕、小毯子、眼罩和耳塞，曲默看了一眼，接過朱芃芃給自己倒的熱水，道了聲：&ldo;謝謝。&rdo;

把杯子捂進掌心，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奚瑾被吳悠拉到一邊，兩人正說著什麼。

曲默把口罩拉開，在杯口吹了吹，看著奚瑾的方向慢慢喝著熱水。

吳悠被一個臉生的工作人員喊了過去，奚瑾扭頭看了曲默一眼，回頭朝朱芃芃招了招手，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朱芃芃點了點頭，應了聲：&ldo;好的瑾姐，你就放心吧。&rdo;

奚瑾出去了，留了朱芃芃照顧曲默。

朱芃芃閒不住，一直在曲默跟前晃來晃去，替奚瑾收拾完檔案，又收拾劇本，剛收拾完劇本，又跑去整理著化妝箱。

活幹得挺利索，就是有點強迫症。書頁邊角必須一一對齊，口紅按照品牌和色號依次整齊排列，化妝刷的刷頭都要梳理的一絲不亂。

曲默看著她忙忙叨叨的沒停過，倒是把他給看累了。

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交握著手看向她：&ldo;那個……&rdo;

曲默指尖搭在唇邊摩挲著，默了默，他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朱芃芃立馬把手裡的化妝刷放下，站起身看向他：&ldo;曲先生，是有什麼吩咐嗎?&rdo;

&ldo;怎麼稱呼你?&rdo;

&ldo;朱芃芃。&rdo;

&ldo;朱芃芃。&rdo;曲默複述了一遍，擱在唇邊的手垂搭在腿上：&ldo;奚瑾她……一會兒要拍什麼橋段?&rdo;

&ldo;一會兒要拍的?&rdo;朱芃芃腦子慢半拍的想了想，回：&ldo;好像是……浴室被撲倒的橋段。&rdo;

曲默的嗓子燥癢難耐，捂著嘴猛的咳了幾下，有些收不住，直咳的耳根發燙，眼淚都飆了出來。

喝了幾口熱水勉強壓住了咳，他心裡一下煩躁的厲害，站起身沉著臉往外走。

朱芃芃趕緊跟了過去：&ldo;曲先生，你去哪兒?&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