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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事實是,有些河臣聽任工員浮開,這樣獅子大張口又怎麼能夠做到花一筆銀兩,辦一樁事實呢?”

松筠的奏章在嘉慶帝哆嗦的手中嘩嘩直響,嘉慶帝說道:“查,全部一查到底。”

還是嘉慶帝的一通議論,把徐端的希望的肥皂泡打破了,連一點豔麗的光彩都沒留下。也正是松筠對歷任河臣的猛烈而又鋒利的彈劾,使戴衢亨奏章胎死腹中。在戴衢亨看來,這似乎是進入朝中為官以來的第一次奏摺被嘉慶帝不置可否地決斷了。儘管沒有對自己奏章內容的重複,哪怕是一點的重複,戴衢亨已感到嘉慶帝對自己已是酒桌上挑魚眼——高看了。他能說什麼呢?

送走了徐端,戴衢亨的心裡頗不寧靜,在慢悠悠的日子當中,打發自己無聊時光的唯一方式就是做些詞賦之類的閒適文章。嘉慶帝的孔廟之行,自己也是因為偶而感染輕度傷寒病一直閉門在家,足不出戶。腦海翻騰著的一幅畫面就是:清澈的河面上,遠遠飄去的一隻簡陋的小船,越來越遠,似乎滿載著一腔報國之空志,滿載一船的惆悵與失望,惹得戴衢亨一連幾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這一日,戴衢亨正坐在書房裡手捧《論語》神情專注地讀著,讀到得意之處,總是不自覺地將頭拗過靠背椅的。“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子曰:‘《書》雲: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於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如政?’”

戴衢亨每每讀到此處,總感到有一種不可遏制的衝撞擊著自己的心房,是心底浮起的一種感覺方能使他靜靜地坐在那兒,沉思半晌。

“老爺,宮裡的張公公來了。”戴衢亨遲疑了一會,沒反應過來:“誰來了?他來幹什麼?”戴衢亨慢慢地放下線裝的《論語》,拿起桌上的一隻刻有精美花紋圖案的書箋夾在其中,拿眼盯著不急不緩地走進來的家人李令仁。

李令仁趨步上前,輕輕地說:“老爺,是皇宮裡的張公公。”戴衢亨心內一陣惶惶,你道是為何?這才去了幾天,頂多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就回來了嗎?他知道,此時的嘉慶帝明明知道他戴衢亨的身子骨近日不太好,一般些小事從來不宣他進宮,所以他一聽是張明東來了,就猜出事情的原委有八九分了。忙對李令仁說道:“快快有請!”

話音剛落,張明東一跨進門內,仔細一點尚能看出眼裡的白眼珠子還存幾根血絲,不是熬紅,是外傷,因為順著紅絲的方向齊齊地向眼角湊齊,形成一個撒魚網。“戴大人接旨!”張明東一聲喊叫。

“臣在。”戴衢亨連忙起坐跪倒。

“罷了!”張明東的嗓子依舊是很尖細,有些刺耳,“皇上命我來帶個口信,叫你用過中飯後,下午去上書房議事。”戴衢亨站起來,對候在門口的李令仁說道:“令仁,給張公公泡杯茶!”李令仁答應一聲走出去。

戴衢亨不自覺地揉了揉眼睛,想止住一個哈欠,終於還是打出來了,兩臂向上一陣舒展,面帶笑容,問道:“張公公近日身體可好啊?”

“託萬歲的洪福,還無大恙。”張明東擺弄了一下手裡的佛墜,在他的手裡,這只是一種禮節的儀式了。因為嘉慶帝可不像其祖父那樣素愛佛教。只是每逢佛事要興辦時,自己也不橫加干涉,但是,他的心思往往在過一段時間後,都要在佛堂裡許願一下。

不一會,李令仁託著茶盤進來,熟練地擺放後,手提茶壺往盛有茶葉的杯續水。戴衢亨聽著清脆的茶水人杯的聲音,眼睛一亮,將身子稍稍前傾,笑道:“不知張公公來時,皇上可曾吩咐過什麼?我指的是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以便我斟酌再三,好寫一封像樣的奏章呈進去,有字據為憑,說話也穩當些。”

“噢,”張明東“噗哧”一笑,“朝中誰不知戴大人出口成章,還又得著費那筆墨差事。實不相瞞,我離開宮中時,已見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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