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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懷點頭,道:&ldo;這是好主意。王雄,從各軍中抽調精銳,準備馬匹,把輜重營空了的水車全帶上。路統領、也裡臺一回來,就跟他們出發。&rdo;
&ldo;我說阿懷,你可別死心眼兒!萬一找不到……&rdo;林先還待再勸,卻見郎懷一本正經。
&ldo;本將不會將大家帶入死地。若真天不遂人願,我郎懷算錯了,自然陪你們一道赴死。安西戰局,有舅伯在,不會出亂子。不過是變成徐徐圖之,土蕃到不了敦煌陽關,亦欺辱不到長安。&rdo;
&ldo;你!&rdo;林先一跺腳,道:&ldo;罷了罷了,反正這條命早就該沒,我呀,就不信閻王爺肯收!&rdo;
計議既定,幾個人都回自己帳中,防備譁變。好在軍紀嚴明,雖然也有恐慌,但郎懷每日巡營,好歹能安些人心。
等到第二日中午,還沒有人回來。林先幾人還要再勸,郎懷索性不見。將他們攔在中軍之外,只說主意已定,不必再勸。
到此夜醜時,也裡臺終於回來。他們隊裡每人帶著四匹馬,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匹,他臉色慘白,顯然是無功而返。郎懷緊緊抿著唇,看了眼已經慌亂的安牧,道:&ldo;好生歇歇吧,辛苦了。&rdo;
再過大半個時辰,有人進帳稟報:&ldo;路統領帶人回來,說找到了!&rdo;
郎懷和安牧精神一振,卻有些不可置信。當下什麼也顧不得,一起跑出去,眼見路老三狼狽不堪地從馬上摔下來,被幾個侍衛撐住。
郎懷撲上去便問:&ldo;找到了?&rdo;
&ldo;阿懷,找到了!好大一片林子,外面的樹都死了不知多久,我怕找錯,往裡走了半日,見著活樹才放了心,也因這個耽擱了時間。&rdo;路老三滿臉的絡腮鬍子,眼眶深陷,憔悴不堪。
長久以來的暗自焦急,郎懷嘴上不說,其實已經做下赴死的打算。得了這般確信,她渾身一鬆,往後退了半步,長舒口氣,道:&ldo;傳令王統領,準備出發。&rdo;
&ldo;是!&rdo;傳令官匆匆而去,安牧公主跪在地上,也不知禱告些什麼。
&ldo;兕子,你跟他們先走。&rdo;佈置完畢,郎懷先尋到明達,看著她道:&ldo;不準說不。你若再熬下去,只怕要病。病倒了,於闐我就不帶你。&rdo;
明達擰著眉毛,道:&ldo;你……&rdo;她的確有些熬不住,每日裡昏昏沉沉。
&ldo;聽我一次,好麼?&rdo;郎懷輕手抱住她,也有不捨:&ldo;你要懷哥哥心疼死麼?&rdo;
明達抵著她肩窩,道:&ldo;那你們要快些,我等你接我。&rdo;
&ldo;嗯。&rdo;終於說服明達,郎懷這才徹底鬆口氣。二人耳語片刻,郎懷便鬆開她。
&ldo;蘭君,跟著她,別讓她再使性子。左右不過幾日工夫,到了金布,務必小心謹慎。&rdo;郎懷交待幾句,王雄匆匆趕過來。
&ldo;你素來穩妥,待出了死海,抵達金布,林先取水來援,你帶著人駐紮湖邊,切記不得起明火。&rdo;郎懷指著地圖,道:&ldo;金布和於闐不過二十餘裡,若露了行跡,咱們這些日子的苦就白受了。&rdo;
&ldo;大將軍放心,末將約束手下,只安營,一切等大軍匯合,再作打算!&rdo;王雄看著地圖,仔細記下,防止到時候走錯地方。
&ldo;還有,留一隊斥候你帶走,到時候要他們小心探查,看看於闐城中究竟是什麼情況。&rdo;郎懷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