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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羅聽了,頗引以為傲,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謝茵。
她沒放在心上,隨口道,&ldo;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它得了癲癇呢。&rdo;
羅羅的雙眼立時睜的老大,恨恨地&ldo;咕咕&rdo;著。渾身的毛也炸開了,蓬鬆地像一朵花。清讓見狀,打著岔道,&ldo;剛剛你不是問我,羅羅是否是我的坐騎麼?算是吧,但它不專屬於我,它是隸屬於冥界的。像這樣的鶴,冥界有九十一頭。素日裡,他們不入人世,由鬼役照管。而當每位走無常有所召喚,鬼役就會隨即放一頭出頭。他們的品階與我們這類走無常是一樣的,待遇卻比我們好許多。&rdo;
他收尾的一句令羅羅聽的飄飄然,渾身的毛柔順地落了下來。清讓見給它戴高帽子有用,接著又道,&ldo;今天也要辛苦羅羅了。&rdo;
羅羅聽的更為滿意,伏低身子,舒展開背部。清讓上了鶴背,又把謝茵也拉了上來。
兩人坐定後,羅羅凌空而起,不一會兒,就升上了高空,底下的建築成為了渺小的數點。
謝茵見遠處有個地方,金碧輝煌,即便在高空也能聽到那裡傳來的飄渺歌聲,奇道,&ldo;那兒就是浮城嗎?&rdo;
清讓搖搖頭,&ldo;那是鬼蜮,浮城還在前頭。你‐‐&rdo;
他話還沒說完,身後的謝茵已因為吃驚,略略探身朝下,打算看清楚那燈火通明之處。忽然,她身子一輕,整個人從雲端跌落。
&ldo;清讓!&rdo;謝茵大驚,呼救。但身體還是不可抑制地墜落,穿破雲層,向著地面而去。
而空氣中,傳來清讓破碎的最後半句言語,&ldo;‐‐你不要注目於鬼蜮,否則,會被它所迷。&rdo;
謝茵在一陣甜香中醒來。
她坐起身,打量四周,這間屋子十分古怪,不是尋常的粉白之色,竟色呈微黃,是一間略帶渾濁的晶室。牆壁也怪怪的,摸上去非常滑,帶著一股子沁人心脾的甜香。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全數黑了下去,室內卻不曾點一根蠟燭。從門口到床邊依次懸了九枚碗大的夜明珠。鋪在床上的也不是尋常的棉花被褥,而是以落花縫製的香被。謝茵拿起來細看,完全見不到一點縫紉的痕跡,猶如出自天然。饒是她生於宮禁,見慣富貴,也不由讚嘆。
忽然,門上傳來幾聲輕叩,伴隨著一個明快的女聲,&ldo;姑娘醒了嗎?&rdo;
謝茵回過了神,道,&ldo;醒了。&rdo;
很快有個十五六歲、梳著雙丫髻的婢女走了進來,笑吟吟道,&ldo;姑娘。&rdo;
謝茵見她雖著下人服飾,可容貌娟秀,神態飛揚,令人見而忘俗,不敢小覷,扶了一把。
婢女忙道,&ldo;碧桃不敢。&rdo;
&ldo;原來是碧桃姑娘救的我。&rdo;謝茵試探地問,&ldo;敢問姑娘,這是何地?&rdo;
&ldo;這是落花府。&rdo;碧桃掩口一笑,&ldo;並非婢子救的姑娘。行善者,是家母南華。此地主人姓黃,現已聽家母稟告,知曉姑娘在府中,稍後婢子便引姑娘前往拜見吧。&rdo;
謝茵道,&ldo;很該當面一謝主人。只是如今夜深了,我恐怕貿然前去會擾他安寢,不如到明日晨間再說吧,&rdo;
碧桃聽出了她推脫的言外之意,笑道,&ldo;姑娘不知,今夜,我府恰好開設了歡宴。此刻家主正與闔家親眷歡聚於大堂呢。姑娘這時候拜見,豈不是比明日特特去見強。&rdo;
如此,謝茵無可推脫,只得隨她前去。
黃府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