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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驟停,應暘的嗓音帶著淺淺的回聲:「嗯,過來送點東西,你去接一下就行,不用招呼他。」
「噢。」
程默忐忑地去了。
邊走邊開燈,蛋蛋屁顛屁顛地綴在身後,開門時程默難免有些緊張。他馬上要接觸到一個陌生人了,還是應暘的朋友。
千萬不能失禮。
咔嚓。
門開了,外面的金毛看也不看就說:「暘哥——」然後和程默面面相覷,「靠,你誰?!」
程默伸腳攔著蛋蛋,不讓它在門邊探頭探腦,隨後朝金毛笑了一下,沒有在意他的冒失,解釋道:「我是應暘的朋友,他還在洗澡,你把東西放下就行了。」
金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瞅瞅底下的蛋蛋,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反應過來:「哦哦!」態度頓時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赧然地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啊。那個,我叫陳錦昌,跟在暘哥手下混的,你跟暘哥一樣,叫我阿昌就行!」
說著他畢恭畢敬地拖了一大包東西進來,也不知他一個人是怎麼拿的,程默無意瞟了一眼,首先就發現了一個貓窩,再一看,裡頭竟然全是貓砂、便盆之類的寵物用品。
可見這都是應暘臨時交代他去買的。
估計還沒給錢。
程默腦筋轉得極快,摸了摸身上,想起自己穿的是睡衣,手機落在房裡沒帶,四處看了看,所幸應暘的錢包就放在玄關旁的櫃子上,他自然地把錢包拿了過來,開啟看見厚厚一沓紅票子,安心了些,問:「這裡一共多少錢?」
阿昌受寵若驚地推拒:「哎別別,沒多少!」
「不行。」程默平時沒少買這些東西,在心裡估算出大致的價位,抽了五張大鈔遞給他。
這是原則問題。
「真不用!」阿昌不敢要他的錢,「暘哥會給我的。」
程默笑了,晃晃錢包:「這就是他的錢。」
阿昌半天才憋出句:「……我們一般月結。」
爭執間,應暘錢包裡有個東西掉了出來,程默見是張一寸大小的紙片,沒有多瞧,把它撿起來攏在手裡,不由分說地將錢塞了過去:「拿著吧,還是你要等他下來親自給你?」
「哎……行吧行吧!替我跟暘哥問個好,我就不打擾你們,先走了!」阿昌拗不過他,拿著錢趕緊溜了,還特有手尾地把門關好。
程默搖搖頭,哭笑不得。
理好被自己抽亂的票子,程默準備把剛才不小心掉出來的紙片塞回去。然而垂眼一看,他發現調轉過來的這一面上用紅筆寫了行字,筆跡秀麗,且十分熟悉——
你很好,我們一起加油!
是他的字。
回憶不覺倒回半月以前。
在他們重逢後第二天,應暘拿著錢包說要去銀行查帳,當時他或許正是因為翻出了這張紙條,才會臉色古怪地看著自己。
本以為應暘偷藏的是他的照片,還想著他是從哪裡得來的。
結果居然只是這麼一句話。
高三生涯的每一個片段大都深切地鐫刻在程默腦海里。
在他的影響下,應暘漸漸縮減了四處胡混的時間,心思開始轉移到學習上來。哪怕明知臨陣磨槍大抵不會收到什麼好成效,他依然在自己刷題的時候安靜地陪在身邊。
有時只是單純看著,有時也會抓起筆在試捲上塗寫兩道。
他很聰明,原本成績就不至於墊底,在有意識地吸取知識以後,年級排名不說突飛猛進,至少也算擠入了中流,讓班上的同學大吃一驚。
就連科任老師看到他時目光也不禁染上欣慰的暖意。
然而「本性難移」這話不是沒有道理,上課的時候應暘偶爾還是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