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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3日正是程默接到醫院通知的那天,星期六,艷陽高照,日光曬得人睜不開眼,病房內上演著久別重逢的戲碼,此後應暘被程默領回家裡,開啟了為期半個月的同居生活。
應暘不知道程默說自己騙他的根據何在,憤慨地擼起額前的碎發,把臉杵到他跟前:「看看清楚,這傷是假的麼?!」
程默不是第一次和他捱得這麼近,甚至比這更親密的距離都有過,只是他大多數時候都閉著眼睛,沒好意思太過刻意地打量他的臉。
現在他非逼著自己看,那就再看看吧。
其實他之前也曾研究過這傷,還買了去疤的藥給應暘塗,額角上那幾道團結而成的疤痕已經快看不出來了,但仔細打量依然能窺出曾經的兇險。
傷是真的,程默從來沒有質疑,但後果卻未必。
視線在昏暗的環境中交錯,輕易讀出程默的想法,應暘沒給他提出疑竇的機會,確定他看清楚以後就放下手,退了回去,大度地說:「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那就扯平。」
當他退讓一回。
程默也不和他客氣,默不作聲把水喝光,指腹撥攏著杯壁,半晌,另起一個話題:「我以為……你會很恨我。」
這話說得有些不地道,裡面暗藏了心理暗示的技巧,程默不問「你是不是很恨我」,而是從根源上就沒給應暘提供確定的選項。
應暘聽出了他的小心思,話鋒接得同樣高明:「為什麼要恨你。」相較於先一步剖析自己的心路歷程,他更知道程默究竟是怎麼想的。
程默有所覺察,但還是主動交代:「因為我不辭而別。」
「嗯。」應暘語焉不詳地應了一聲,「你不說是因為怕被家裡人打麼。」
他在引導程默說出真相。
假如他還是七年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說不定真就信了程默的鬼話。確實,對於涉世未深、經濟仍未獨立的學生而言,任你再狂再野也不敢跟家裡叫板。一旦斷糧,你就做好準備睡大街去吧。
但程默平時摳摳索索的,沒少攢錢,獎學金又連年地拿,哪怕離了家人的支助也能滋潤地過上一段日子,更別提他成績優異,閒時還能接點給小屁孩家教的活,怎麼想怎麼硬氣。
所以怕出櫃什麼的簡直瞎唧吧胡扯。
「……其實不是。」果然,程默老老實實地否認了,而且在明知道應暘給他挖坑的情況下,依然照直跳了下去。情勢霎時轉變過來,輪到他處於下風了,「是別的原因。」
說完,他又兀自沉默了許久。
應暘並不著急,左右已經等了這麼多年,眼瞅著快上岸了,他要沉住氣才不至於被嗆回水底。
把杯子放到寬闊的大理石茶几上,程默頓了頓,又想把它拿回手裡。
應暘猜測他大概是想找點慰藉,偏頭一看,準備給他塞個抱枕,然而轉念一想又發覺他愛拿那個打人,最後只得隨手一拎,把蛋蛋放到他身上。
總不能抄著蛋蛋撓他。
「吆。」蛋蛋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揪了起來,本想發脾氣,結果看見自己到了程默懷裡,頓時軟軟地叫了一聲,踩了幾下奶就調整姿勢乖乖趴好。
它喜歡應暘和程默湊在一起說話時的氛圍,即使莫名換了個環境也覺得安心。
看著不多時又陷入熟睡的蛋蛋,程默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眼皮不得已跟著逐漸變沉,木著臉對應暘說:「我有點困了。」
千等萬等,結果就等來這麼一句。
應暘可不是吃素的,怎麼能任他如此撒野:「你可以去睡那個房間。」
那個滿是狼藉,充滿曖昧痕跡的房間。
這是要在精神上虐待他。程默霎時清醒過來,不甘而委屈地摁了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