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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站久了腿麻,應暘試探著問:「家裡的電話?」
「……唔。」
有回應就好,可見問題不算太大,最怕他什麼也不說。
不多時,應暘又問:「找你說什麼了?」
「……問我放假沒,」從應暘握住他的掌心裡汲取了力量,程默猶豫再三,還是接著道,「讓我回去看看。」
發覺他說出來以後,身體放鬆了些許,應暘稍一用力就把他的手拉開了,轉過身和他面對面,看見一張愁眉不展的臉。
「喲,皺成苦瓜了。」
低頭把他的眉心逐些吻平,以致再想皺起都酥酥麻麻地使不上勁,程默倒退著被應暘抱到身後的中島上。
那兒原本是個用來做西式餐點的料理臺,從來沒有派上過用場,不想這下竟被程默優先享用了,軟軟地坐在上面,應暘圈著他的腰,像是在揉一團白嫩的麵粉糰子。
坐下以後,程默墊高了些,目光和應暘接近平視,眼裡潛藏的情緒幾乎無所遁形。看著他所展露出來的惶恐和不甘,應暘認真地說:「不想回就不回,咱們在這兒過得好好的,他也礙不著什麼。」
程默搖搖頭,猶疑著說出自己的為難:「我媽忌日快到了……必須回。」說完,他無可避免地想起一些舊事,拉下應暘的手低頭捏著,「去年已經空了一次,挺不好的。」
「怕碰上你爸?」應暘很快就猜出原因。
「嗯。」程默低低地應了一聲,心事和應暘的掌紋一樣複雜,「前年回去的時候正好和他撞上,感覺很……奇怪,明明是那麼親的關係,但是卻沒什麼話可聊,還當著我媽的面,讓她看了難過。我想把他趕走,可他畢竟是我爸,我媽應該也不想我那麼沒禮貌……」
「你們之前都是分開去的?」
「……」對於這個問題,程默忍了又忍,終究耐不住扯出一抹冷笑,直接讓應暘看愣了,「除了剛下葬那回,之後他就再沒去過。」
「愧疚?」
程默不置可否,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他再婚了,和那個阿姨。」
「什麼時候?」
「我畢業之後沒多久。」應暘以為他指的是大學畢業,誰知程默隨即又補充,「大一剛開學吧。」
「……」
「是不是很快。就那麼迫不及待……」
後面這句程默聲音很輕,像是單純說給自己聽。
「他告訴你的?」
「嗯。」程默小小地嘆了口氣,希望藉此把胸中的憋悶抒發出去,「其實我媽走了以後,他做得很好。沒有酗酒,沒有一直消沉,還記得我要升高三,很快就逼著自己振作起來,試圖彌補我。」
「可能在他眼裡我還是個小孩吧,雖然感覺得出我在隱隱排斥他,卻只以為我是因為接受不了媽媽的離開,還對關鍵時刻他沒有陪在我們身邊這事耿耿於懷。沒想到……我其實什麼都清楚瞭解。」
「阿姨和你說了。」應暘以為一切都是何秀蘭臨終前對兒子的提點。
「只提了一點,其餘的蛛絲馬跡基本是我自己發現的,之前就知道。包括後來……」
「嗯?」
「後來他們又勾搭上的事。」感觸著應暘的體溫,程默好不容易回暖的眼神再次冷了下來,「那時我們都快高考了,假如他們沒……我可能……」
「你高考失利也是因為他們?」應暘不爽地提高聲線,還想著如果真是因為這個,他必須要上門替程默討回公道。
然而程默卻客觀地否認了:「原因很複雜。」
青春期少年的心理本就細膩而敏感,更何況程默當時還只有16歲,由於小學時跳過兩級,他比大多數同齡人更早地面對了來自生活和學業的雙重壓力,情緒一時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