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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了掂最沉的那把菜刀,又摸摸案板上的擀麵杖,程默在門鈴的又一次驚擾下抄起後者,努力平緩慌亂的心跳,湊近貓眼——
大概是來人腳步太輕,修好的廊燈仍舊沒有亮起,程默緊了緊攥著擀麵棍的手,深吸一口氣,使巧勁往門上敲去。
咚!
外面的燈亮了,在夜裡散發出稍嫌老舊的光,像是自帶陳朽不堪的氣息,悠悠攏在眼洞中的那個黑色人影身上。
那人似乎料到他在門後偷覷自己,擰眉斜眼睨了過來,使程默終於在驚慌的情緒中看清了他的臉: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外加冷淡抿起的唇線……
是應暘。
程默猛然有種劫後餘生般的解脫感,眼前也像浮塵飛散,迅速明晰。趕不及放下手裡的傢伙,甚至不曾去想應暘為何會來,程默忙不迭把門開啟,耐不住鬆了口氣。
隨後才後知後覺地問:「你、你怎麼來了。」
應暘明顯一副不想和他交談,卻又不得已而為之的神情:「你不是說蛋蛋想我?」
程默不自覺回頭,只見蛋蛋看到應暘出現,兩隻前爪都高高地巴到了門上,在他們一同望過去的時候指甲更是興奮地抻了出來,抵在玻璃上一抓一抓,發出道道刺耳的聲響。
「吆嗚——吆嗚——!」
示意應暘把門鎖好,撇下用以防身的擀麵杖,程默跑去把蛋蛋放回屋內,眼睜睜看著它的毛毛劃過腳踝,咻一下直奔應暘而去。
還真是朝秦暮楚,見異思遷!
傾身將蛋蛋抱了起來,應暘捻下它鬍鬚上沾到的沫子,語含深意:「在吃東西?」
「……」面對應暘話裡的機鋒,程默不禁臊紅了臉,尷尬地解釋,「那個,我好不容易才哄到它吃的。」
才沒有騙人。
應暘也不知信了他的說辭沒,和蛋蛋親暱互動了一陣之後把它放回去繼續享受消夜,轉頭猝不及防地衝程默說:「去收拾東西。」
「……啊?」
應暘自然地走到沙發前坐下,一手支著抱枕,一手搭在膝上,難得耐心地把話重複了一遍:「收拾東西去我那兒。」
還附了補充說明。
和先前在家時的形象不同,應暘剛從qaeda那邊過來,一身黑衣黑褲,用料一看就極為講究,襯衫的扣子照例鬆了最上兩顆,露出半截蜜色的鎖骨,襯著下頜剛毅的線條,渾身散發出危險而性感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接近,又在咫尺之遙時轉瞬逃離。
程默像被燙到一般移開目光,在寂靜中聽著自己胸腔裡心跳如擂鼓的聲音,思路蔓生成一蓬亂草,理不清絲毫頭緒。
家裡的燈被他關了,還沒來得及開啟,只有月色在腳邊流淌。程默只覺周遭恍惚變成了應暘常駐的夜店,而他則是在那裡打工的一名小小侍應,無意間被這煞星看上,強勢指名要他出臺。
光吃幹抹淨不夠,現在還要打包外帶。
「為、為什麼?」
應暘看了他一會兒,直把他看得心裡發毛,才說:「你這兒不夠住。」
「……夠的啊。」
應暘嗤笑一聲,翹起腿:「你要和我睡?」
「……」程默一臉懵逼。
不過是隔了幾天沒有好好說話,怎麼就忽然聽不懂他說什麼了呢。
應暘指著不時側頭偷覷他們的蛋蛋,語氣輕描淡寫,彷彿說得只是一件再輕巧不過的事:「它捨不得我,你又捨不得它,只能你倆一塊搬去我那兒住了。」
或許應暘的初衷真是為了蛋蛋著想吧,但在程默聽來,這儼然就是一個同居邀請。還是那種拖家帶口、投親靠友式的。
腦海里莫名迴響著一段魔性的臺詞——
爹爹在省城裡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