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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嵩打算再次分散注意力。
他看到一個以前他很喜歡的遊戲出了新dlc,便毫不猶豫地買下了。
一小時後,周嵩進入遊戲,面對那熟悉的介面和機制,想起了剛搬過來的時候,他和袁月苓一起玩這個遊戲的情形。
周嵩熱衷於政策法令,袁月苓注重城市區域規劃,倆人攜手把小小的海島治理得井井有條。
e既視感過強。
他想起了匯南教堂的那幅“菲利普二世和瑪麗一世”油畫,嘀咕了一句“明明我們如此契合”。
然後關遊,退款,一氣呵成。
周嵩出了門,信步走到低水湖邊。
在長椅那裡,他看到一對青年男女坐著,卿卿我我,男生不知道說了什麼,一下子把女孩逗樂了,後者把頭放在男生的肩上。
真好啊,周嵩想。
他也曾和袁月苓,和鬱盼望坐在這裡,而這條長椅上還會迎來更多的過客。
是誰的聲音,唱我們的歌?
是誰的琴絃,撩我的心絃。
你走後依舊的街,有著青春依舊的歌,總是有人不斷重演,我們的事。
一陣微風吹過,一望無垠好像鏡面的低水湖面上起了褶皺,很快又被撫平不見。
青年人的故事就像這褶皺一樣吧,只是再過一百年,兩百年,當他周嵩、袁月苓和鬱盼望都死去以後,這座湖依然會在這裡,沒什麼變化,冷眼旁觀著後來人。
說到冷眼旁觀……
有時,不需要目光,在場就是一種凝視。
那對情侶察覺了旁邊的周嵩,竊竊私語了一會,發現周嵩沒有走開的意思。女孩嘴裡嘟囔了一句“神經病吧”,站起來拉著男友走了。
周嵩沒有理會他們,也沒有坐在長椅上,只是站在湖邊繼續凝視平靜而深邃的湖水。
他產生了一種,突如其來的莫名衝動。
周嵩找來一根棒子,探了探湖邊的水,確定是由淺至深平穩過渡後,便小心翼翼地伸出穿著涼鞋的腳往湖中探去。
冰涼,舒爽的感覺從足底傳來,湖水吞沒了他的一邊褲管,然後是另一邊。
周嵩的雙手劃拉著水面,半步半步小心挪動,直到湖水淹到了他的胸口。
心臟的受壓迫感讓他有些氣悶,進而生出了恐懼。
他想要轉身返過去,雙腳卻不聽使喚地又向前邁進了一步。
這一步邁得大了扯到蛋,湖水一下子沒到了他的脖子。
不會游泳的他,與來生的距離可能就只差最後一步了。
巨大的恐懼撰住了他的心臟,他來不及思考,就要本能地後退。
周嵩聽到身後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音。
接著,有一隻胳膊從後面繞上了他的脖子,用力往後一扯,讓他仰面就倒。
周嵩張嘴欲叫,冰冷的湖水卻湧進了他的嘴巴和鼻腔,氣管嗆水使他的大腦一陣難以描述的不適。
他本能地手忙腳亂掙扎,只碰到一些肉肉的,軟軟的東西。
是水鬼?
還是阿拉狄亞來索命了?
接著,他被托出了水面,有個人從後面抱著他,用力往岸邊拖。
“你神經病啊!”剛喘上氣來,還沒看清是誰,周嵩臉上就捱了一個大耳刮子。
捱了這一下的周嵩直接趴在湖邊嘔吐起胃裡的水,那人又只得轉而拍他的背。
待見他恢復了一些,那人便責問道:“你知道自殺的人死後都去哪了嗎?”
“我沒有要自殺……”周嵩覺得聲音很熟悉,試圖解釋。
他揉了一把眼睛,才看清是鬱盼望,就又劇烈咳嗽起來。
眼前的少女脫下粉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