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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周嵩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房間裡就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首先一聲熟悉的“我靠”,然後是“都八點了!”
接著是重物從床上彈起的聲音,最後還踩了自己一腳。
“哎呀——啊——”
被無視了。
他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以及奪門而出的聲音。
十分鐘後,又奪門而入。
少女上身穿著短袖白色襯衫,下身是長度蓋住一半小腿的“不良”藏青色百褶裙,腳上還是昨夜換上的那雙荷葉邊短白襪,帶著戰鬥的痕跡,一夜未脫。
“狗子你醒啦?”少女彆彆扭扭地走過來,雙手捧住周嵩的臉頰,吻在他的唇上:“我先走了,你今天要好好學習。”
“站住。”
“怎麼了?”少女已經觸到了門把手,又停住了腳步:“這身還不夠青真嗎?”
“不是,你昨天加班到那麼晚,今天還得9點到?”周嵩不滿地說。
“對啊。”少女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周嵩很無語:“我送你吧,我怕你心急慌忙的,騎車不安全。”
“謝謝狗子,我會注意安全第一噠,你多睡會,養養精神,一會兒盼望來了可要好好跟著她學。”
“可是我送你的話,路上就可以和你說說話了。”周嵩不由分說地起床,開始找衣服。
“你的衣服在這邊,”袁月苓拉開一扇櫥門:“怎麼老記不住呢?”
……
袁月苓穿了一雙黑色jk小皮鞋,整個人的風格看得周嵩兩眼直放光。
從沙川出發到公司,電瓶車大約要騎40-45分鐘的路程,天空很晴朗,沒有云,兩個人都曬得要死。
周嵩讓袁月苓坐在自己前面,這樣可以吹到迎面涼爽的風。
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很少,馬路很直,路旁的小河很清澈,還很綠。
袁月苓戴著遮陽帽,後頸沁出細細的汗珠。為了表示公平,周嵩自己也穿著長褲,他感覺空氣都要被曬化了,鼻子裡則充斥著自己身上傳來的汗臭以及柏油馬路融化的味道。
這感覺,實在不怎麼好。
應袁月苓的要求,一路上週嵩都在教袁月苓唱那些老歌。
“你不是說你沒興趣嗎?”
“讓你教,你就教。”
“那天,黃昏,開始飄起了白雪,憂傷,開滿山崗,等青春散場……午夜的電影,寫滿古老的戀情,在黑暗中為年輕歌唱……”失去了共生的周嵩也失去了那優美的嗓音,不過略帶沙啞的喉嚨唱王羊的歌倒也恰到好處。
“寫滿古老的戀情,在黑暗中為年輕歌唱。”五音不全的少女歌聲從前面飄來。
“不對,是寫滿古老的戀情,在黑暗中為年輕歌唱。”
“寫滿古老的戀情,在黑暗中為年輕歌唱。”這一次比剛剛跑得更厲害。
周嵩有點絕望。
“基督的靈魂求你聖化我,基督的聖身拯救我。”周嵩換了一首歌。
“基督的靈魂求你聖化我,基督的聖身拯救我。”到了袁月苓嘴裡就都變成了平的調子。
但至少,這首歌的節奏比較固定,對她來說應該相對容易點。
“基督的寶血酣暢我,基督肋旁的水滌淨我。”
“基督的寶血酣暢……”
“基督的寶血酣暢……”周嵩糾正道。
“沒錯啊,是基督的寶血酣暢……”袁月苓急了。
“酣暢~”
“酣暢~”
“……”周嵩嘆了一口氣:“我放棄了。”
“……”少女回頭看他:“又生氣了?”
“沒有,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