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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雪。
耳邊幻覺的蜂鳴漸漸褪去,現實中,廣場上一片鴉雀無聲。
他聽到秦道元在回明殿前一字一頓地做出宣告,每一句尾音都帶著哭腔,像是痛極時的病人發出的哀鳴:&ldo;諸位,此事本是我秦家家醜。可無奈此子罪大惡極,頂替的又是我愛子秦牧的名號,招搖撞騙,將各大仙派都蒙在鼓裡,秦某若是不將其真實身份公之於眾,愛子的冤讎便難以昭雪!&rdo;
說罷,他一指地面上狼狽不堪的江循,怒聲道:&ldo;這個畜生,原是我秦氏門徒,六歲時我秦氏從妖魔口中將他救出生天,見他頗有靈性,便收他為我秦家門徒,侍候我兒秦牧左右。誰想這畜生恩將仇報,竟然在那魔頭應宜聲來襲時,將我兒推出去送死,自己卻趁機冒領秦家公子身份,李代桃僵,取而代之!&rdo;
這一個個字就像是雷霆一樣砸入江循腦仁中,讓他又懵又痛,又百思不得其解。
……&ldo;推出去送死&rdo;?也就是說,秦牧的本體已死?自己穿的,根本不是秦牧的身體?
還有,什麼&ldo;李代桃僵&rdo;,說來簡單。兩個毫無血緣的人,就算長得再相似,生身父母怎會分不清兩者之間的區別?
然而,江循把目光轉向人群後,卻發現,除了幾個小門小派一臉茫然外,其他五大仙派,俱是沉默不語,似乎對此並無異議。
右臂中的阿牧卻比江循痛上百倍,反覆辯解:&ldo;不是這樣的!父親!……小循是受我所託,是我逼他的!是我逼他做您的兒子……&rdo;
除了江循,沒有人能聽到他徒勞的哭泣與申辯。
上方的秦道元已經把一口牙齦咬出了血,周身簌簌顫抖不止:&ldo;虧得我兒向我夜間託夢,我才得知我兒當年是含冤而死的事實!諸位請看!那妖邪體質特異,受傷即能即刻癒合,與我兒秦牧截然不同!&rdo;
說到這裡,他單手指向地上的江循,怒道:&ldo;當年,我與我妻子楊瑛,都以為死去的是我兒的小廝江循,好生安葬了他。前些日子,我被我兒託夢後,便日夜坐臥不寧。本來想著不能驚擾死者,但無奈我秦道元,一生只得這一名愛子,不調查清楚,實難心安,因此才叫浮山子挖開那墓穴,發現裡面已然是骸骨森森!江循,你萬箭難傷,百毒不侵,若當年死去的當真是你,你的屍身也該不腐不化才是!今日看來,你用心竟是如此歹毒,讓我秦家唯一的子嗣難入祖墳!讓他孤零零地睡在秦家下級弟子的墓穴裡!你的心腸簡直毒如蛇蠍,簡直‐‐&rdo;
說到此處,秦道元的眼眶中有淚光閃出。
一側,秦秋的目光已經空洞了,她掙紮起身,望著底下跪伏著的江循,小幅度搖了搖頭,小嘴微張著,淚水滾珠兒似的下落:&ldo;不……嗚……哥哥……&rdo;
江循張口想要辯解,卻吐出了一口血來,絲絲縷縷的鮮血融入磚fèng間,顏色逐漸變暗。
秦道元再難出聲,閉上雙眼,疲倦的神色從眼底透出:&ldo;畜生!如今天道輪迴,你也該領受罪責了!&rdo;他的寬袍就勢一揮,&ldo;秦氏諸弟子,把這妖邪給我拿下!&rdo;
此時,浮山子已然昏厥,被人拖了下去,眾位秦家弟子們聞聽此令,眼中一派茫然,他們呆呆地望著廣場中央那個倒伏的、身著華衣的青年,一時間面面相覷,無人動手。
秦道元等得不耐煩,眉心一皺:&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