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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為什麼天天挨張偉熊，還不是給你們這群不省心給害的。&rdo;
學生停下的手中的作業，嘰嘰喳喳跟老王聊天。
&ldo;是張偉他太變態了，管這麼嚴，按照縣中的規定來要求我們，我們哪裡受得了啊。&rdo;
&ldo;就是，張偉煩死了，老班我們愛你。&rdo;
&ldo;就是就是，老班最棒，我們永遠愛你。&rdo;
……
老王把揀出來的粉筆頭朝旁邊垃圾桶裡一扔，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聲道：&ldo;行了啊，我還不知道你們嘛，愛我那還不是因為我好欺負啊。&rdo;
&ldo;才不是呢。&rdo;底下的學生瞎起鬨。
老王又把話鋒轉回張偉身上，&ldo;其實，張偉是個好主任，現在找個那麼負責的不容易了，你們以後回想起來就能明白了。&rdo;
&ldo;好了好了，你們都認真自習吧，別講話了，楊夏至你跟我出來一下。&rdo;
老王出去後帶上了教室的門，站在走廊處等著楊夏至。
楊夏至摘下手腕上的黑色橡皮圈三兩下把她的齊肩綠毛紮了起來，從後門出去。
&ldo;楊夏至啊，最近家裡是不是有什麼事啊？&rdo;
老王的語氣和表情都很溫和，從沒當楊夏至是個刺頭看待。
楊夏至遲疑一瞬：&ldo;……沒。&rdo;
&ldo;你這次考試的成績又比以前有所下滑了，你可別忘了你入校時可是年級第一啊，比第二高出一大截，現在你已經二十名左右了。&rdo;老王話裡帶著可惜之情。
&ldo;以後好好學。&rdo;
&ldo;你是個很聰明很有靈性的丫頭，別走錯了道。&rdo;
聰明，這是楊夏至曾經聽到過老師給她的最多的評價了，是啊，她聰明，在學習上沒花過多大精力，依然不會掉隊，可惜現在她覺得這誇獎有些諷刺了。
她沒吭聲，不想承認也不想否認。
老王又問道：&ldo;染頭髮是純屬好玩，還是心裡有事？要是為了好玩的話，意思意思兩天就染回去吧。要是心裡有事，你可以找我溝通溝通，早點走出來。&rdo;
&ldo;沒什麼，瞎染的，我想染回去時就染回去了。&rdo;
楊夏至腦海里浮現出周雲馳低頭輕吻那女生額頭的時背影，心頭遽然一緊，那瞬間的窒息般的心絞痛至今還有些清晰可感。
老王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ldo;高三的時間實在是太寶貴了，不管網上的人怎麼評價高考這一政策，對於你們這樣的小孩來說，高考實在是太重要了，不認真對待的話以後回想起來會後悔的，回去好好看書吧。&rdo;
楊夏至沒應聲，輕微點頭後回到了教室。
第五章
楊夏至入座後，掏出數學書尋找夾在中間的數學試卷。
她把書捏起來刷拉地翻了一遍，嶄新的書本連一點點翹起來的書角都沒有。
沒找到她的數學試卷。
不對啊，楊夏至記得她明明把做了一半的試卷塞到書裡的，怎麼突然不翼而飛了？
想來想去，今天也就只有這個新來的同桌動過她的書，楊夏至朝他看了過去。
吳祐此刻正在低頭刷著題，他一手輕捏著奧賽題冊的上邊沿，一手轉著筆，他手指骨節分明，又白又長，黑色中性筆在他手裡顯得有些嬌小，他轉筆技術挺不賴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筆一直穩穩地跳動在手指中，沒掉下去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