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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洗洗臉,換上青色貼裡,戴上剛叉帽,到廚房吃了兩個肉餡包子加一碗香噴噴的小米粥,抹抹嘴,他便施施然出了陳府,逕往東華門而去。
今日朝會,他知道此刻進宮也見不到朱翊鈞,便直接去了慈慶宮。剛到後殿,老遠就見李太后站在丹陛花盆前彎腰澆水,遠遠望去,但見其體態豐腴,玲瓏有致,讓他乍然聯絡到彩玉光潔豐潤的身子,忍不住暗暗吞了口吐沫。
&ldo;來啦?&rdo;李太后好像後腦勺長著眼,根本就沒有回頭。
陳默連忙跪倒見禮:&ldo;奴才陳默,給太后請安!&rdo;
李太后依舊沒有回頭,意有所指似的說道:&ldo;行了,起來吧,你先去暖閣,哀家稍後就回!嗯,琪兒就在暖閣呢,先去陪她說說話!&rdo;
&ldo;是!&rdo;
陳默大喜過望,急忙起身進殿,也不管那些都人們給自己行禮,大步流星,直趨暖閣,挑簾一看,果見思琪一身淡藍襖裙,亭亭玉立,手拿一個拂塵,正在輕輕的給那尊白玉觀音像撣灰。
&ldo;琪兒!&rdo;多久沒說過話了?陳默甚至已經想不起來,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可是,一見到思琪那玲瓏的身影,舌頭便一下子不聽使喚起來。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思琪如在夢中,身心俱震,倏地轉過身來,面露狂喜,拔腳欲動,卻又猛的停住,臉色驟沉,聲音也冰冷了下來:&ldo;奴婢思琪,見過陳公公!&rdo;
陳默的臉刷的煞白,又猛的漲作通紅,箭步衝到思琪面前,雙手一分便抓住了她的肩膀:&ldo;咱知道你喜歡咱,咱也喜歡你,春桃說你不見咱是考驗咱,可就算是考驗,總也得有個完吧?為何要如此冷冰呢?你不知道這樣咱倆都痛苦麼?&rdo;
思琪神情變幻不定,眼神也有些飄忽,望向陳默身後仍舊晃動的珠簾,良久,才緩緩說道:&ldo;奴家已非完璧之身,公公錯愛了!&rdo;
陳默再沒想到思琪嘴裡居然冒出這麼一句,略怔一下,問道:&ldo;你是說你與張鯨之事麼?可當初萬歲爺不是把他最心愛的那塊龍形玉佩賜予你了麼?張鯨又怎麼敢?&rdo;
思琪撐了許久的面具終於再也撐不住了,眼淚決堤而出,無聲的狂湧出來,收回視線,複雜的望著陳默,良久,淒涼一笑:&ldo;是啊,萬歲爺是給了奴家龍形玉佩,可是,奴家畢竟也是跟張鯨拜了天地啊。是,陛下一句話,收回了成命,婚約作廢。但是,在世人的眼裡,奴家嫁給張鯨畢竟也是事實,就算奴家能昧著良心跟你,可世人又會怎麼看你?都是命啊,奴家命苦,又能怪得誰?日後奴家皈依我佛,日夜誦經為公公祈福,保佑您子孫滿堂,也就是了!&rdo;
陳默聽思琪這麼多日不見,竟然是為了這個原因,不禁苦笑不得,正要解釋自己不在乎,&ldo;子孫滿堂&rdo;四字入口,登時倒吸一口冷氣,瞪大眼睛,有些結巴的問道:&ldo;什,什麼子孫,孫滿堂?咱家……&rdo;
思琪也反應過來口快說漏了嘴,急忙掩口,卻聽陳默如此,又覺好笑,忍不住白他一眼:&ldo;你騙別人可以,還想瞞過奴家麼?算了,權當奴家沒說,日後咱倆的事再也休提,總之是奴家沒福……日後公公若是瞧的起,便拿奴家當個朋友,若是瞧不起……&rdo;
&ldo;你還真沒完了啊?&rdo;陳默早就懷疑思琪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如今一經證實,倒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不過聽了她一直以來避而不見的原因,心事登時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