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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大笑起來,他問:&ldo;假如朱元璋向你娘提親,要娶你,你娘會不會答應?&rdo;
郭惠偏頭認真地想了一下,說:&ldo;能答應。&rdo;
&ldo;這不是完了嗎?&rdo;藍玉洩氣地問,&ldo;為什麼?&rdo;
郭惠說:&ldo;有一回娘跟我說,她聽一個術士說,朱元璋是帝王之相,日後定會登九五之尊,她就動心了。&rdo;
&ldo;她已經有一個女兒嫁給朱元璋了呀!&rdo;藍玉找理由說,&ldo;就是朱元璋真有皇帝命,你姐姐也就可以當皇后了呀!何必再搭上一個女兒?&rdo;
郭惠說:&ldo;我姐姐畢竟是孃的養女呀,她說過,隔層肚皮總歸不一樣。&rdo;
藍玉更失望了,張氏這話也很合乎一般婦道人家的心態。
藍玉說:&ldo;你越說我心越涼了。&rdo;
郭惠問:&ldo;那你想怎麼辦?&rdo;
藍玉說朱元璋這一手真狠,他不讓藍玉娶郭惠,又給他指定了一個姑娘,是鎮江知府傅友文的女兒。
郭惠怔了一下,旋即口是心非地說:&ldo;那多好啊,你還猶豫什麼?&rdo;
&ldo;你何必這麼刺我!&rdo;藍玉說,&ldo;我對你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想結這門親事,早去下聘禮了,我姐姐把聘金早早備下了,我藉口打仗分不開身,一直拖著呢。&rdo;
郭惠說:&ldo;拖下去不是辦法。看來,我們兩個今生沒緣,你別苦苦地等我了。&rdo;說到這裡傷心地落了淚。藍玉心疼地擁她入懷,說:&ldo;海可枯石可爛,我對你的心不變,大不了咱們私奔。&rdo;
郭惠的眼一亮,直視著他問:&ldo;你不是說著玩的吧?我可敢私奔,眉頭都不皺一下,頂多捨不得我娘,但日後平靜了,我還能把娘接出來,你就不行了。&rdo;
藍玉叫她將了一軍,怔住了。男歡女愛時最容易出口的就是&ldo;海枯石爛心不變&rdo;或&ldo;大不了私奔&rdo;的話。對常人可以,對有著榮華富貴和錦繡前程的藍玉來說,這話是兒戲嗎?為了一個女人,付出這樣沉重的代價,值得嗎?當然他猶豫不等於他不愛郭惠,魚和熊掌得兼不是更好嗎?
《朱元璋》第三十五章(2)
藍玉瞬間的表情令郭惠很傷心,她說:&ldo;我可不敢逼你,讓你私奔。你有錦繡前程啊,現在已經是大將軍的副將了,將來封侯拜相都是有可能的,倘你為了一個女人把這一切都斷送了,你捨得嗎?&rdo;
郭惠倒是把話說白了,把藍玉肚子裡深藏不露的話全抖出來了,這也未嘗不是她的激將法,也隱含著不屑。
藍玉轉彎道:&ldo;我是極而言之罷了。不到萬不得已,怎麼會走這步棋?&rdo;他說他希望有更好的萬全之策,私奔不是不行,是最後的抉擇。
會說的不如會聽的,郭惠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並不是因為天寒,她在發抖,是心在顫抖。
郭惠苦笑了,看看窗外,說:&ldo;雪停了,你幫我叫一頂轎,我得回去了。&rdo;
&ldo;忙什麼,天還早啊。&rdo;藍玉挽留她。
郭惠說:&ldo;自從上次出了那回事,可能朱元璋對我娘說了什麼,我娘對我看得可緊了,一會兒不見都要找。&rdo;
藍玉說:&ldo;我是探明朱元璋還在九江,才偷偷回來的,你又不給我面子。&rdo;
郭惠說:&ldo;我不是來了嗎?&rdo;
&ldo;可你著急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