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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李善長大為高興,稱這是過而能改的壯舉。朱元璋想的不是改不改過,而是如何挽回失去的讀書人的擁戴,進而得到劉伯溫。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滔滔婺水繞山而流,在山與水交匯處的沙洲上,新立了一座新墳,墓前的香還未燃盡,墓碑上寫著蘇坦妹的名字。
朱元璋帶著徐達等人到了墳前,徐達說:&ldo;來晚了,一個人也沒有了。&rdo;
朱元璋說:&ldo;你看,香尚未燃盡,人走不多時。&rdo;扭頭看見一個放牛娃牽著牛在婺水中飲牛,就走過去問:&ldo;你看見上墳的幾位先生了嗎?&rdo;
牧童說:&ldo;看見了。他們給你留了一封信。你是叫朱元璋吧?&rdo;
徐達申斥牧童:&ldo;好大口氣,敢叫人名諱。&rdo;
朱元璋道:&ldo;取了名字就是要人叫的嘛,快給我看看,信在哪裡?&rdo;原來信就吊在牛角上,牧童解下來,交給朱元璋。
徐達說:&ldo;這姓劉的真挺神,他能掐會算嗎?怎麼知道你朱元璋會來?&rdo;
&ldo;這不算什麼。&rdo;李善長說,推斷而已,誰都會,他雖不在青田鄉下,可斷不了來往,肯定知道朱平章去鄉下求賢,又有他老師佛性大師的推薦,理所當然想得到,朱平章必來尋他。
朱元璋已經看過信,神情沮喪,又去看墓碑上的碑文。
墓碑是一塊巨大的黑雲石,刻了幾百個字,字漂亮,好一手工整的柳體字。文更漂亮,讀起來音韻鏗鏘、盪氣迴腸,連朱元璋都忍不住要流淚,雖然那碑文是罵他的。
徐達問他,信裡說什麼難聽的了嗎?何以這樣垂頭喪氣。
朱元璋把信遞給李善長,想想,又縮了回來,將信三把兩把扯爛,隨手丟入河中。自己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信他不願讓第二個人知道,你自己去猜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善長明白他的心理,暗自思忖,你可以毀了信,這幢石碑,你也能輕易推倒嗎?這總是壓在心頭的重荷吧?
李善長望著在水波上打著漩的紙屑,什麼也沒問。朱元璋解釋了一句:他們因為我殺了才女,這才女是他們的文友。所以劉基不願與我為伍了。我這次徵婺州,其實大可不必親徵,不就是為親訪劉伯溫而來嗎?沒想到,人沒請到,反倒得罪了人家。
朱元璋怏怏地爬上河坡向坐騎走去。洗了一把臉的李善長落在後面,徐達說:&ldo;就這麼幾句話也不至於怎麼樣啊,生那麼大氣幹什麼?&rdo;
李善長小聲說:&ldo;別再說了,如果僅僅是這麼幾句話,他就給我看了。&rdo;
徐達說:&ldo;他們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還拿大,不用他們就是了,天下是打出來的,不是念書念出來的。&rdo;
朱元璋聽到了,跳上馬背說:&ldo;上馬打天下,下馬還得以文治國呀。&rdo;
徐達說:&ldo;聽你這意思,吃一百個豆不嫌腥,還要去三顧茅廬了?&rdo;
朱元璋賭氣說:&ldo;我不是劉玄德,他們也未必是孔明。我有一個李善長,有馮氏兄弟,足夠了。&rdo;
但他心裡卻有另一本帳。他非得到浙西四賢不可。既然人家已經在蘇碑上罵他了,他索性來個自罪碑,坦然承認失誤,這未嘗不是人間美談,說不定會打動劉伯溫和他的夥伴們。
四藍玉巴不得朱元璋讓他去找徒弟沐英切磋武藝。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可以藉機去見見郭惠了。他們見面的機會雖不多,卻是一見如故,分開了,彼此思念牽掛,他們的感情像沙漠底下汩汩流淌的地下河,雖沒有喧譁,卻一樣的生氣勃勃。
郭惠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