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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寧蓮說:&ldo;我父親說,他占卜過,這副甲冑,他們都承受不起,就像沒福氣當皇帝,坐上金鑾殿也要燒屁股一樣。&rdo;
朱元璋說:&ldo;感謝你的一番美意。我怕也沒這個福氣的。&rdo;
郭寧蓮道:&ldo;我父親把它當作陪嫁,是要給誰,這還不明白嗎?我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rdo;
朱元璋重複了一句&ldo;借花獻佛&rdo;,馬上說:&ldo;好,好一個借花獻佛。&rdo;
二回援濠州已準備停當,只等誓師出征了。
郭子興及眾將全副戎裝打扮,門外帥旗飄飄,隊伍方陣整齊。
郭子興說:&ldo;今天我們就要誓師出征,大家要踴躍向前,滁陽就留朱總兵把守。&rdo;
眾將都稱:&ldo;得令!&rdo;
郭子興站起來,說:&ldo;那麼我們就去陣前祭旗出師吧。&rdo;眾將陸續起立,徐達、湯和等人都有不快神色,不時地目視朱元璋,朱元璋沒事人似的,他叫人捧來一個包袱,說:&ldo;元帥稍等。&rdo;
郭子興問他包袱裡是什麼?
朱元璋開啟,是一副銀光閃爍的嵌玉鎧甲,郭子興不禁脫口叫道:&ldo;真好鎧甲呀,從沒見過。&rdo;
朱元璋說這是有名的銀盾玉甲,這是和田玉,穿上它上陣,冬暖夏涼,據說是宋朝大將楊延昭穿過的,不過不可考。他說這是小婿特意孝敬岳父大人的。
郭子興特別高興,當場披掛,不住地誇讚,還是元璋對我至忠至誠啊。
聽了這話,在一旁的張天佑很不是滋味,對郭天敘道:&ldo;這小子城府很深,他這是給老爺子灌迷魂湯呢。&rdo;
徐達一夥也很不滿,湯和小聲說:&ldo;怎麼一點剛氣都沒有了?一副好鎧甲也送給了他,見了郭子興避貓鼠似的?跟這麼個窩囊廢,還有什麼指望。&rdo;
馮國用聽了,只是哂笑。徐達注意到了他笑得不尋常,就知道先生這笑裡有講究。
馮國用說:&ldo;我只告訴二位,你們若能一下子看明白朱將軍,他也就不值得你們捨生忘死地去輔佐了。&rdo;
徐達很信服地點了點頭,知道看似水淺,裡面深得很呢。
郭子興突然四顧,問:&ldo;李善長先生怎麼沒到?&rdo;他轉身問張天佑,&ldo;你沒有告訴他行期嗎?&rdo;
張天佑說:&ldo;告訴了,他沒說去,也沒說不去。&rdo;郭子興一臉不悅。
郭子興被眾將前呼後擁著剛走到帥府大門口,絲袍葛巾的李善長才姍姍而來。
郭子興臉色好看多了,他很客氣地站下,說:&ldo;知道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今後有幸得以朝夕求教,還望直言。&rdo;
李善長不接這個茬,拱拱手說:&ldo;我是來為元帥送行的,但願馬到成功。&rdo;
不但郭子興,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郭子興立刻起了疑心,掉頭去看朱元璋。
朱元璋連忙道:&ldo;百室先生,元帥寄厚望於你,你若不去,大煞風景。況且我這裡沒什麼事。&rdo;
李善長卻說:&ldo;不瞞各位,想去,身子不為我做主,我今天是來告假的,家父日前在定遠老家亡故,我豈能不盡孝子之禮?&rdo;
這一說,郭子興臉色好看些了,勉強說:&ldo;人子盡孝,天經地義。天佑,你著人撥些銀兩給李先生,聊表一點祭奠之意,李先生回家奔喪是正理。&rdo;
朱元璋看了李善長一眼,半信半疑,他父親什麼時候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