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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就讓我們抓緊這千金一刻吧!&rdo;
馮文敏笑著,與秀梅一左一右將郭忭扶入鴛帳,一同為他寬衣,同時吻著他的鬢角。然後又自我解放,將脂凝粉團的肌膚貼在他的身上。文敏破了膽,率先攜了郭忭登床。
&ldo;夫君無須矜持,&rdo;秀梅嬌笑道,&ldo;要盡你平
生的本事疼愛姐姐。&rdo;
&ldo;你陷入五環山中時,我夜夜與你魂交,今日始得夢境成真,夫君須得甘霖澆透,&rdo;文敏以身相迎著道,&ldo;還清我二十年的情債。&rdo; &ldo;得娶二卿,我今生無憾!&rdo;郭忭笑道,&ldo;我定會讓二卿快活至極。&rdo;
三人極盡恩愛,黎明時相摟以死。
店主將他們合葬在河邊一土崗上。一場大雪蓋了新土。
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尾
聲
洪武二十八年二月初三日,朱元璋的特使帶著賜馮勝死的聖旨飛馬馳到鳳陽。自然,特使遲了一步,馮府早已空無一人,他被地保帶入一片嶄新的墳地,二十一座新墳一字排開,不封不樹,無碑無碣。其中有一座墳棺鼛外露,沒有掩埋。特使開棺一看,只見馮勝褐衣布裳躺在裡面,胸前放著一封書信,信封上寫著&ldo;面呈聖上&rdo;。特使把信藏好,用劍割下馮勝的頭,飛馬回京。
朱元璋接過馮勝的首級,見他面色如生,雙目緊閉。笑道:
&ldo;你還能窺度朕的心思嗎?&rdo;
但是,折閱馮勝的遺書後,朱元璋卻傻了眼,只見上面寫著這麼一句話: &ldo;馮勝死而皇太孫告危,陛下崩而皇室內亂。&rdo;&ldo;不!&rdo;朱元璋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叫著,&ldo;你的預言不會實現!你的咒詛不能成功!&rdo;
他狠狠一掌,把馮勝的頭顱從龍案上擊落地面,又起身離案去踢,卻見那頭顱上的眼睜了,目光如電;嘴開了,鬚鬍抖動。朱元璋嚇了一跳,忙退步去取龍案旁的七星寶劍,旋即覺察自己失了態,自嘲道:
&ldo;吾命在天,死鬼能奈我何!&rdo;
過了片刻,馮勝的頭顱閉上了嘴,合上了眼,浮上一絲笑意。
朱元璋連忙派出幾道欽差去尋郭忭。他覺得,郭忭乃是皇太孫安危的關鍵,只要破了驪山、韓城案,皇太孫的威脅便不復存在,郭忭也就沒必要活下去漏洩皇家傾軋的醜聞。
然而,郭忭的死訊叫他手腳無措了。驪山、韓城一案的秘密隨郭忭進了墳墓,也許將永遠破不了案。郭忭遇到的幾次伏擊表明,他已掌握破案的鐵證。
朱元璋又一次感到了馮勝的厲害:死馮勝竟把活天子算計了。他意識到自己的操之過急鑄成了大錯。他後悔沒估計到郭忭會為馮勝而死。 他不得不認真考慮自己身後之事了。
自己一旦駕崩,哪個皇子會不服皇太孫而首先發難呢?
幾乎可以肯定,所有已成年的皇子都會有做皇帝的美夢,他不能將所有已成年的皇子都廢掉,能臣驍將都殺光了,他得靠這些成年皇子捍衛邊防,藩屏帝室。
他只能對少數幾個最富於危險性的大皇子採取防範措施。
第一個危險人物當然是二皇子秦王。太子死時他就反對立皇太孫,說是按歷朝規矩,帝位是父子相傳,東宮位則是兄終弟繼。也許驪山、韓城事件真是他搗的鬼吧?
第二個危險人物當然是三皇子晉王,他有參與驪山、韓城事件的重大嫌疑,山西又是兵馬強悍之地,自古有諺:山西出將山東出相。
第三個危險人物是五皇子周王。他近在京邊,據有中州,自古有諺:得中州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