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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渚做的決定向來只有任清敢反駁,但任清現在所有剩餘的情緒都在心疼楚北渚,對於相見盛衡最後一面這種請求沒有半點反駁的能力。
於是任清與楚北渚同乘一架馬上上路了,三個老臣一人一架馬車,楚北渚不得已享受了和他們一樣的待遇,而任清表示,既然有馬車能坐,傻子才會騎馬。
傻子趙景祁不敢說話。
但事實證明,逞能是沒有好下場的。
當夜還沒踏出潁州境內,楚北渚又發起了高燒,這次的症狀來勢洶洶,最兇險時楚北渚甚至四肢抽搐,整個人牙關緊咬,藥也送不進去,水也喝不進去。
等楚北渚在極其疲憊中睡過去之後,任清已經是一身冷汗。他想等,但是大軍不能等,因此休整過一晚後,第二天又是在趕路。
第二天楚北渚的狀態一下子變成,整個白天幾乎都在昏迷中度過,身體燙的嚇人,偶爾清醒過來的間隙,楚北渚終於想起來留了遺言。
所謂的遺言也就兩句話,在他父親墳旁建墳下葬,然後所有的銀子都留給任清和白昕。
任清還等著楚北渚接著說,但是卻突然沒了聲音:&ldo;沒了?&rdo;
&ldo;沒了。&rdo;說完楚北渚就又陷入了昏迷。
可能是楚北渚這些年害過的上百條人命,擔心他到了陰間還要繼續殘害他們,楚北渚在次日緩緩開始康復,先是高燒徹底退了下去,再是傷口不再潰爛,而是開始慢慢癒合,指甲也開始慢慢長出來,除了缺了一條的肋骨實在是安不回去,和骨折後長時間拖著沒治療的左腿尚未恢復。
在這件事之後,任清常常拿這段經歷跟楚北渚打趣,說閻羅王一定和楚北渚關係不錯,否則如何會在看上起已經沒救的關頭,就將人送回了陽間。
每當這時楚北渚就會笑著回答,可能是褚將軍在陰間也當上了大將軍。
又過了兩天,軍隊進行到了湖廣,任清要在這裡分別,直接回梨雨堂。
從昨天起,趙景祁就一直黑著臉,卻他似乎特別害怕任清,又不敢真的給任清臉色看,於是楚北渚就看著他每時每刻都在變臉,面對任清時一臉小心翼翼,面對士兵時又兇得嚇人。
但若說楚北渚見過的比自己還執著還倔的人,那應該非任清莫屬。因此任清從說出要離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夜裡,任清將非要和他一起住的趙景祁一腳踢下馬車,拉上了楚北渚說話。任清其人最像個老媽子的特點,就是隨時隨地和人談心的能力,顯然楚北渚也知道這一點,想他這些天也憋壞了,就耐著性子陪他聊。
任清現在看他的眼神就像長大的孩子一樣,楚北渚被他看得心裡發毛。
&ldo;你……你有話說話。&rdo;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北渚瑟瑟發抖。
&ldo;沒什麼,我在想半年前的你還不是這樣,那時候你真是陰鬱,誰都不敢接近你,現在有時感覺你像變了一個人。&rdo;
楚北渚知道以前自己的樣子,但那時他的陰鬱更多的來自於自己的封閉,他單方面拒絕於外界交流,將自己困在一個牢籠裡,旁人誰也打不開,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實在幼稚的可怕。
&ldo;我知道是什麼讓你改變的,但是我還是想說,&rdo;任清反而一臉擔憂,&ldo;你不應該把全部的感情維繫在盛衡身上,他是全天下的皇上,不會是你一個人的伴侶。&rdo;
&ldo;我知道,但是沒辦法,&rdo;昏黃的燭光在兩人臉上,顯得異常溫柔,&ldo;我這二十幾年所有的感情都在見到他的時候放開了,你讓我如何能放棄呢?&rdo;
任清扶著額頭,顯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