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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著衣服的下擺，力道收緊。
見她不吭聲，謝如鶴也沒再問，耐心地把她頭髮上的水擦乾。
恰在此刻，書唸的手機響了起來。
就放在茶几的位置，謝如鶴替她拿了起來，遞給她。
書念神情木訥地接過。
她垂下眼，盯著上面的來電顯示，遲遲沒有接起。
謝如鶴看了眼：&ldo;怎麼不接?&rdo;
&ldo;是導演。&rdo;書念把手機放在一旁，聲音格外低落，&ldo;應該是找我去試音。&rdo;
謝如鶴語氣溫和：&ldo;那怎麼不開心。&rdo;
書念生硬地說：&ldo;我不想去。&rdo;
謝如鶴摸了摸她的腦袋：&ldo;那就不去。&rdo;
安靜了好一會兒。
耳邊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以及毛巾摩擦頭髮的聲音。
良久。
&ldo;我以前會有幻聽，總會聽到水滴聲。&rdo;書念吸了吸鼻子，悶悶地解釋，&ldo;然後頭也會疼，得吃藥才能緩解。我剛剛洗澡的時候也聽到了。&rdo;
謝如鶴把醫藥箱拿過來：&ldo;那現在能聽到嗎?&rdo;
書念閉了嘴，像是在認真地在聽腦海里的聲音，隨後道：&ldo;好像沒有。&rdo;
謝如鶴又問：&ldo;那頭疼嗎?&rdo;
&ldo;不疼。&rdo;
&ldo;那就好。&rdo;
書唸的聲音細細的，補充：&ldo;脖子疼。&rdo;
&ldo;沾到水了。&rdo;謝如鶴拿起醫用棉簽，沾了點碘伏，&ldo;我給你換藥。&rdo;
想起進浴室前他囑咐自己的話，書念垂著腦袋，小聲地辯解：&ldo;我不是故意碰到水的，我記得你的話的……&rdo;
謝如鶴抬起她的下巴，垂頭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兩人的距離很近，書念還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動作很輕地給她塗藥。
他似乎是笑了下，而後道：&ldo;我知道。&rdo;
&ldo;……&rdo;
把她的脖子上的傷口處理好，謝如鶴抬頭，看著她臉上的傷。
被他這樣盯著，書念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別開頭。
又立刻被他抓了回去。
謝如鶴低聲道：&ldo;別動。&rdo;
書念瞬間坐直了起來，一動不敢動。
像只繃緊情緒的小倉鼠。
他的指尖溫度很低，碰到她的臉，像是貼上了塊冰。謝如鶴的目光很亮，沒有對上她的眼，只是認認真真地觀察著她左臉的傷勢。
書念嚥了咽口水，有點受不了這個距離。
過了一晚上，書唸的臉基本消腫了，看上去只是有些紅。
謝如鶴碰了碰她的臉，說：&ldo;臉就不塗了。&rdo;
書念乖乖地哦了一聲。
&ldo;這衣服濕了。&rdo;謝如鶴把她拉起來，順了順她的頭髮，&ldo;你去房間裡換件衣服，衣櫃裡的都可以拿。&rdo;
書念點頭。
謝如鶴又道：&ldo;換完就出來，我給你弄了早餐。&rdo;
書念又點點頭，走回房間裡，從櫃子裡隨便拿了件衣服換上，很快就回到了客廳。她走到餐桌旁坐下。
謝如鶴正倒著牛奶，放了一杯在她面前。
桌上放著幾個未開封的三明治。
